“轰”的一声巨响,那堵在他与众将士之间的杀人傀儡,尽数倒下,铺满了寸寸土地。
“大风起兮云飞扬,兵戈动兮戈剑张,
勇将士兮心怒狂,踏尸骨兮心不死,
浴鲜血兮意未亡,荡气回兮荡魄肠,
生死同兮情难忘,血相融兮情两忘,”
“杀,杀,杀!”
慕容枫怒目圆睁,猛地一记暴喝,声音如滚过三伏的油锅,又似决堤的瀑布,仿佛震彻山河,气冲霄汉,
“大定的将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跟着本将军,冲!冲!冲!”
“杀!杀!杀!”
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乱石穿空,刀枪乱舞,血肉相击,
有傀儡猛扑而来,便有士兵被扑倒,
有士兵被傀儡死死咬在口中,便有其他的士兵,举着手中长矛,狠狠刺入那傀儡的口中,
在这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慕容枫踽踽独步,
他每走一步,前方就会多出一具尸体,
他每杀一具,心中的痛意便多一分,
他手中的佩剑已然卷刃,可那又如何?
前方,
还有无数的同袍,正在被这些怪物蹂躏,撕咬,折磨,
他们的心在哭嚎,在悲嚎,在嘶吼……
他岂能停下,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御玄澈定会准时归来!
忽然间,
那落于尘埃中的旗帜,被风卷起了一角,
露出了那苍劲的“战”字。
生逢乱世,命如草芥,死亦不得其所,
但,
这旗帜之下,却是不屈的灵魂,是不屈的脊梁,
他们,断不会让敌人踏入这大好的河山,泯灭人性的沦为只懂得茹毛饮血的怪物。
……
“唳~!”
那苍鹰长鸣一声,展翅而飞,
那盘旋高空的阿九,此刻正领着御玄澈,前往这刀光剑影,满目疮痍的战场,
寂静的夜,无声无息的来临,
那残月似在滴血,滴进御玄澈的胸口,
残月更似一盏灯笼,照亮御玄澈前去的道路,
“驾,驾,驾……”
一声声嘶哑的声音,在夜色下响起,
“黑风,你撑住,很快就到了。”
在那苍茫的天地之间,在那怒吼的狂风中,一身黑衣的他,如同煞神一般,不停的驾马奔驰,
他胯下的马儿,早已累得狂吐重息,
他越跑,那残月便越红,仿佛被什么遮住了,如同一片血水浇在头顶,
又似一只怪物的巨口,想要将这一片天地都吞噬。
“黑风,坚持住,再快些!”
说话间,御玄澈手中的长鞭,不停的在空中挥舞,
一道道血痕,落在了黑风的背上,
他猛地夹住了黑风的腹部,只听马儿长嘶一声,瞬间加速,犹如一只利箭一般,飞一般的奔驰……
……
与此同时,漫天飞雪之地,城主府内,
夜寒尘还是如约来了此处,为寒雪墨献计,
寒雪墨闻之,甚是欣喜,便命人设宴款待,
语过三巡,寒雪墨对夜寒尘的才智连连称赞,
心中心思百转千回,
此计若成,必能大败黑风寨,为自己赢得胜利,
届时,自己真的就能和他比肩了吗?
不等她沉浸思绪良久,只听一声急促的禀报,
“三小姐,黑风寨的兵马已然兵临城下,正在喊杀叫阵,我方虽已紧闭城门,但情形不容乐观!”
闻言,寒雪墨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抬眸看着夜寒尘,一脸焦急,“夜公子,现在怎么办?”
夜寒尘冷笑一声,
“三小姐放心,夜某既已承诺会助你一臂之力,便绝不会食言。”
寒雪墨闻言,心中一喜,她忙起身,
“夜公子,那我们一同前去城门,共同商榷,如何?”
夜寒尘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城门之外,沈清宁率领黑风寨的十万兵马,
在寒城城外,安营扎寨,准备攻城!
白旗招展,杀气冲天,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吓得城内的贵族紧闭大门,不敢露头,
城内百姓也早早闭门关窗,不敢外出。
沈清宁正坐于一军帅营之中,和燕大等人商议攻城之事,
“姑娘,我们何时攻城?现在他们城门紧闭,任凭我们怎么叫阵,他们皆如缩头乌龟一样,不出来应战,如今天寒地冻,再这么下去,我们的十万精兵,岂不是要冻死,饿死?
现在兄弟们士气低迷,再这么下去,这兵,怕是非散不可。”
一将军抬手为自己喝下一杯酒,抱怨道。
沈清宁闻言,面色不改,嘴角那抹清冷的弧度,越发明显,
“谁说我要攻城?”
她说着,起身扫视着众人,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