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换到了直升机，已经在学了？”林惊鸥的驾驶习惯和叶步清如出一辙，爱开快车，两边没人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在道路中间狂飙。
“没，没准备学，找人帮我开就好了。”叶步清在副驾靠着，双手抱胸说。
“司令说到时候让我把你送回去。”林惊鸥说。
“当你是和亲公主呢？有什么事就派你出使江市，小鸥公主。”叶步清戏谑地朝林惊鸥看了一眼。
林惊鸥对叶步清的滤镜始终厚重，她强，她拿药救川军基地的人，所以叶步清说的话他很能接受，换个人在这儿他已经让人去跑圈了。
但是小鸥公主对他来说到底有点过了，咬了咬唇，一想叶步清连骂他个狗血淋头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说就说吧。
看着林惊鸥的侧脸，叶步清目光转向窗外，川军基地的边缘是有些绿植的，就是没什么叶子，光秃秃的，看起来平添几分萧索。
林惊鸥崩人设了。
叶步清回忆了一下，林惊鸥刚出现的时候还是冷面军官，他们属于相看两厌，骨子里就要不对付，但是后面挨了她一顿骂林惊鸥就变得怪起来了。
病了一通之后林惊鸥更怪了，竟然也能和她平心静气的说上两句话。
而且，没搞错吧，小鸥公主这种称呼他都能忍下去，这还能算是冷面军官？
还是说一开始她对林惊鸥的判断有了失误呢？
叶步清看着窗外天马行空，余光一扫，道路边窜过一只毛色花黄的动物。
“那是什么？”叶步清问。
林惊鸥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老鼠吧，看尾巴像是。”
老鼠吗？
叶步清想着那东西远超老鼠的体型，心头存了疑。
车一路往西，林惊鸥真的做到了叶步清不喊停他就不停车，两个多小时的疾驰，车辆进入了叶步清在直升机上看到过的黄色荒地，地上什么都没有，泥土硬的结块，颜色枯黄，没有绿叶，只有发白的草梗。
“为什么没有在这里看到游牧民族？”叶步清问。
“大部分被收进了基地，大雨之后没有人放牧，草和地都被腐蚀了。”林惊鸥解释。
“大部分……”
也就是说，还有一部分人是不愿意进基地的，没有进基地的。
那草枯了，他们的牛羊吃什么？
叶步清才这么想，林惊鸥忽然加快了车速，往前猛冲一段路出去。
安全带勒得她往后仰，叶步清后脑勺砸在靠枕上。
“你开车就这手——”
叶步清开口吐槽林惊鸥的车技，扭头，看向他的方向，却从镜子里看见了骇人的一幕。
一只浑身枯瘦如骷髅的羊抬起前蹄直立着，头上的羊角古怪的长出分叉连成一片，刺猬一样的包裹住它的脑袋，金黄色的方形瞳仁望着车的方向，仿佛和叶步清进行了一场对视。
羊的嘴嚼动，露出几颗牙齿，焦黄的牙缝中挂着一串血红的肉。
“我…操……”叶步清愣愣看着羊被甩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一手抓住林惊鸥的肩膀，要确定自己看到的东西似的，问他，“刚刚是…是羊吧？”
林惊鸥的表情也十分难看，和叶步清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