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怔愣地看着温以言的双眸，褐色的瞳孔微颤，又密又长的睫毛根根分明，还有些湿漉漉的。
【好漂亮的眼睛。】
【好好看。】
【好喜欢。】
温以言疯了。
这是要挖了他的眼珠子吗？！
苏酥突然笑了一下，稚气的笑声在深夜里异常惊悚。
【好喜欢好喜欢。】
苏酥每说一句话，温以言的脸色就要惨白一度。
温以言默默往后挪。
他还年轻，还不想没有眼珠子。
苏酥歪了歪头，意识到温以言听不见她说话，于是呼哧呼哧的爬上书桌。
好不容易爬上去，累的直接成大字型躺下。
【好累，爬不动了。】
【嘤嘤嘤。】
【为什么香香听不见我说话呀？】
温以言虽然害怕，但是湿漉漉的眼眸依旧紧盯着布娃娃的一举一动。
生怕下一秒布娃娃就不翼而飞。
苏酥休息了一会儿，再次僵硬地爬起来，抱住温以言平时写字用的笔，缓慢地在白纸上写字。
目睹了全程的温以言：“......”
还是个会写字的布娃娃。
她之前还读过书？
学到了几年级？
温以言猛地摇头，他疯了吗？！
居然会觉得布娃娃上过学。
说不定是吃掉了别人的手，然后就会写字了。
温以言被自己的猜想吓到，莫名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苏酥的身子实在是太小了，抱着笔写的很艰难，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大字，停下笔，招呼温以言过来看。
【嘤嘤嘤。】
【可算写好了。】
【累死酥酥了。】
温以言看到布娃娃还人性化地擦了擦额头莫须有点汗。
“......”
她该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人吧？
温以言虽然很抗拒，但是更害怕如果不顺从苏酥就会被灭口。
而且他也很好奇，这布娃娃到底写了什么。
温以言看清字的瞬间傻了，身子僵硬的动也不敢动一下。
纸上的字虽然歪歪扭扭，但仍然能看懂，就像小学生的字体。
——窗外有鬼。
苏酥好奇地盯着温以言，看他的反应。
【看到了吗？】
【窗外有很多鬼哦！】
【看不到吗？】
而温以言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窗外，好不容易干了的后背，再次透出虚汗。
苏酥感觉好累，无力地躺在书桌上。
【好累。】
【写字好累。】
【看来香香真的看不到外面的东西？】
【只有我能看到吗？】
【为什么呀，我跟香香不在一个纬度吗？】
【还是说我是布娃娃所以看到的跟香香不一样？】
苏酥侧过头看向窗外，窗外的东西看到苏酥的视线，本就丑陋的面孔变得更加恐怖。
挣扎着想要破窗而入。
却又似乎畏惧着什么，不敢进来。
【难道我已经死了？】
苏酥收回视线，黑溜溜的眼珠子看向依旧低着头不敢动的温以言。
【那香香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真想看到啊。】
温以言低着头，心跳跳的飞快，默不作声地听着苏酥都会自言自语。
香香是谁？
是在叫他吗？
苏酥突然坐起身，毫无光亮的眼珠子盯着温以言，嘴角似乎扬起了弧度。
【香香，你叫什么名字？】
温以言顿住，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地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昏昏暗暗的光影在此刻也显得要活了起来一般。
温以言收回视线，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