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禾一噎,好半天才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羌原继续看他,说道:“我曾承诺给秦执做三年护卫,如今时间到了,自然就来去自如,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杨禾听得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又问道:“那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不是走江湖的游侠吗?不应该走南闯北?还回我们这个小镇子做什么?”
羌原说话仍是言简意赅,“回来找你。”
杨禾立刻又问:“找我做什么?”
这问题似乎把羌原难倒了,男子偏了偏头,敛眉看向杨禾,似要张嘴说话可踌躇片刻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过了许久,他才出了声,“想见你,就回来找你了。”
杨禾怔住了,歪着头似有些不理解,好半天才干巴巴地问道:“那你走前……为什么送我刀?”
羌原不经意又看向插在杨禾腰上的短刀,这是一把弯刃的雕金短刀,做得极其精致。刀鞘雕着杨禾不认识的繁琐的古朴文字,刀柄也是金镂图样,像是什么野兽的图腾,十分霸气。他当时送给杨禾的只有一把孤零零的短刀,但这哥儿还给刀做了一个皮质的刀套子,似乎连鞘身也不允许有一丝半点的磨损。
羌原看了许久,并没有急着回答杨禾的话,反倒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送我刀穗?为什么要给我做新衣?为什么还给这把刀做了刀套,还随身带着?”
这一连串的发问可给杨禾问急了,他答不上来,尤其想到自己屋子里还收着一套没有送出去的衣裳,他心里就堵得慌。
急得眼睛都红了,没忍住拽上了羌原的衣裳,还用力扯了两下,急切道:“是我先问你的!”
几乎是同时,羌原认真看着他,也开口说了话:“我喜欢你。”
杨禾:“……”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一道焦急一道平缓,两道声音就这样交织在一起。
杨禾皱起眉,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不可置信地又问道:“什、什么?”
羌原脸不红心不跳的,仿佛不是在坦白心迹,而是述说一件寻常事。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杨禾的眼睛,缓慢说道。
“喜欢你,才想要见你。”
“喜欢你,才送你刀。”
杨禾:“!!!”
他的心跳好似停了一拍,转而又越跳越快,堵在胸口的脏器似一只发疯的兔子。兔子的脑袋上长了草,草上生花,奋不顾身地往上冒,还有一个声音在叫嚷:它要钻出、钻出。
终于,花开满了心口,他摸到了。
杨禾没有说话,可他好像突然有了莫大的勇气,猛地朝前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身前的羌原。
他踮起那只安好的脚,吃力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