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和嬴政的视线对个正着。
也只是一眼，两人都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看着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白净小脸在外面的嬴政，张起灵先是一愣，一时怀疑自己的眼睛。
嬴政小时候居然是这样的！
嬴政也是一怔，小时候的张起灵好可爱，就是瘦了点，穿得少了点。
虽然教室开着空调，但要不是赵姬抓着他肩胛骨处的衣服，他都想冲上去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给张起灵戴上了。
短暂对视，老师和赵姬护送他到他的座位坐下。
嬴政的座位在第三排最中间的位置，别人都是一个人一张桌子，嬴政却是一个人独占两张桌子。
他没有同桌，两张桌子上都摆满了书，书本都不算新，甚至有些旧，一看就是没少翻看。
赵姬将手里的大书包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她本能揉了揉手腕，这才取下嬴政头上的黑色毛线针织帽和围巾，又伺候着嬴政脱下羽绒服外套，依次整理好放到旁边那张桌子的桌肚里。
她原本想帮嬴政整理头发，但是嬴政躲开了。
她也不气馁，转而摸着嬴政的肩膀说：“政儿好好学习，妈妈也要去工作了。”
嬴政自顾自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懒得说话。
边上的男老师搭腔道：“吕政妈妈放心去工作吧，吕政这边有我们在，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我们家政儿就交给李老师了，李老师辛苦。”
“哪里的话，吕政自身聪明，吕政妈妈教导得也好，我们做老师的根本不需要太操心。”
“不不不，还是李老师你们教育得好……”
两人一边互夸，一边往教室外走。
赵姬一步三回头，像是生怕嬴政出什么岔子。
要不是上课预备铃响起，李老师一时半会还没法把赵姬送走。
看到赵姬离去，嬴政拿着围巾和帽子转身朝张起灵走去。
张起灵周围的人都是一惊，吴邪更是凑在张起灵耳边小声说：“小哥，吕政看起来好凶，该不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
尾音未落，嬴政几步上前一把将吴邪扯开。
“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嬴政不悦说。
看到一个长得不错的小屁孩和张起灵咬耳朵，而张起灵还不躲，嬴政心中很不爽，态度也一点不客气。
奈何，他的声音随着身体的缩小变得稚嫩，虽然已经是六年级的小学生了，但嬴政比同龄人还小两岁，声音更加稚嫩，甚至算得上奶声奶气。
张起灵听得又是一愣，他盯着嬴政肉嘟嘟的白皙小脸，一时竟然好奇现在的嬴政的脸摸上去该是什么感觉。
嬴政此刻的声音虽然奶，但是吴邪不过是个小孩，被吓得不轻。
但他却没忘记要保护朋友。
无邪已经十二岁，身高超过一米五，接近一米六，站起来比现在的嬴政高了差不多小半个脑袋。
他起身挡在张起灵面前，鼓起勇气看向嬴政，声音略带恐惧说：“你，你要干什么？我和小哥从来没有招惹过你，老师就在外面，别以为你成绩好，就可以无法无天……”
不等嬴政不悦叫停，被吴邪挡在身后的张起灵拉开他。
“小哥，”吴邪愣愣喊。
张起灵却没搭理他，而是对嬴政说：“去外面。”
嬴政点头，跟着张起灵从后门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得意回头跟吴邪炫耀。
两人才走到后门，还没来得及出去，送走赵姬的李老师从前门进来。
李老师仿佛没看到张起灵一样，只指名道姓问：“吕政，快上课了，你要去哪？”
嬴政讨厌‘吕政’这个称呼，也讨厌顶着赵高的脸的李老师。
“厕所。”
丢下两个字，嬴政头也不回走了。
李老师一愣，反应过来，脸上有些难看，但是嬴政已经走了，他想发作也没法发作，只能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