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目光同时向她犀利扫来，白凝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下意识回避那狠戾的视线，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哪能啊，你看错了吧。”
岳忻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牵动。
从前白凝可没这么怕周朗。
看破不说破，她拿起空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热茶是刚刚沏的，腾腾地冒着热气。
岳忻就瞧着那热气飘然而上，被动地等着两只给凤凰拜年的黄鼠狼说话。
白凝率先打破诡异的气氛，“咳，说起来咱们也很久没见了。你现在签了冷星，资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听说连新专辑也在筹备了。”
“是啊，本来是有对赌协议的，距离目标还有一点距离。是老板非要提前筹备，说是不能让我闲着。你说这种人可气不可气。”
一番凡尔赛的发言听得白凝直想跺脚。
她浑身解数用尽，也不过是笼住了一个没用的周朗和几个老品牌方。
市场上的产品推陈出新，娱乐圈的新人更是野草一样疯长。这半年来她能维持住现有的资源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
就连《绕卿华》里的小小配角，也是她费尽心思两个多月才求来的。
岳忻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小明星，凭什么她的运气就这么好？！
幸好白凝反复动刀后脸上自带僵硬，难看的表情才得以掩饰。
她干笑了两声，“那是，谁能和你比啊。有言恒给你撑腰，别说一张专辑了，就是十场演唱会他也会给你办的。”
“说到这个我还是真是好奇，当初你说解约就解约，连得罪了高层都不怕，我还怪想不通的。没想到你竟然爬了冷星总裁的床。早知道你有这么大能耐，当初我就跟你混了。”
比起白凝，周朗的话就更露骨得多。
岳忻条件是他以前带的人里最好的，他也最用心，可惜好苗子始终没能交代在他和老主顾手里，反而便宜了冷星的人。
说到底，女人还是自私自利的视觉动物。
以前对这种交易拒绝得多干脆，在年轻帅气的钻石王老五面前就有多放荡。
恶臭的思想顺着眼神爬出来，岳忻只消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
她用指尖捏了捏滚烫的杯口，以此提醒自己不要这么早就翻脸。
“所以今天朗哥叫我来，是想说什么事来着？”她幽幽地看向那张让她作呕的脸。
周朗厉声冷笑，“你还是这么聪明，知道是我要见你。”
岳忻眼睛弯弯地笑着。
不然呐？她又不傻。
周朗却像是很欣赏她这份聪明似的，站起身来几步来到她跟前。
烟都快烧到手指头了也不掐，二手烟夹杂着焦糊味瞬间侵蚀过来。
岳忻忍着没有皱眉，目视周朗拎着酒杯过来，自顾自地打开桌上的酒瓶。
透明的液体顺着瓶口涓涓流下，聚合在空玻璃杯里。
岳忻莞尔笑道：“朗哥贵人多忘事，我喝不了酒的。”
她那三杯啤酒都能上头的酒量，对方是知道的，更不用说白酒。
“叙旧嘛，不喝酒怎么行？”
白酒的味道冲不过二手烟的气味。
岳忻看着那杯新倒的酒被放到眼前，脸色有些不自然，“朗哥，你什么都不说，这酒我怎么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