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不发话，他们也不敢吱声，就安静坐着。
直到沈棠和宋禹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才如蒙大赦。
沈棠被两双热切的眼睛盯着，有些莫名。
“你们来了。”
他估摸着，肥皂的生意差不多要收尾了。两人出现在家里也就不奇怪了。
“等我们洗个手。爷爷您带他们去上房坐着吧，要中午了，日头也大。”
沈老爷子嗯了声，动作利索的起身。
“走。”
贺九和袁洪乖的跟鹌鹑似的，跟在老爷子后面，一句不敢多说就进了上房。
西边空出来的房，沈棠改成了洗漱间。
架子上放着的硫磺皂是宋禹衡亲自做出来的实验品。
“我来。”
沈棠用打了肥皂的手，抓着宋禹衡的手帮他搓洗。
裘翠兰路过，正好瞥到。
“沈棠你咋着呢？”
宋禹衡吓一跳，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回。沈棠用了些力，将他的手依旧按着。
“没事。”沈棠神色如常。
裘翠兰警告道：“你可别欺负宋大夫。”
她说完就走，也没往心上放。
沈棠低声说话，语气带了些笑：“这么怕我妈。”
“没有。”
宋禹衡不是怕裘翠兰，他怕的是这段关系被人发现。
沈棠拿了自己的毛巾给宋禹衡擦手，眼神专注。
“小衡，你太紧张了。”
除非被人看到他们亲嘴或者上床，否则同性朋友关系再好，也不会有人往其他方面想。
“我知道了。”
宋禹衡并不担心被发现后自己会遭遇什么，最差的境遇他都已经经历过了，但他不愿沈棠因此遭受指点。
两人去上房时，贺九和袁洪一脸感激的捧着沈老爷子亲自倒的罐罐茶，小心翼翼的喝着。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沈棠在他们对面坐下，拉了凳子让宋禹衡也坐。
贺九看了眼沈老爷子。当着老人家的面说这事儿没关系吗？毕竟他们干的可是投机倒把的事情。
沈棠示意他说。
老爷子有些思想先进的让沈棠一个来自新世纪的人都自觉落伍。只是钻政策漏洞的事，在老爷子跟前不足挂齿。
“跟你说的一样，肥皂在县城卖了半个多月就不怎么出货了。”他们还特意去供销社门口兜售，一问不是已经买了，就是压根不想买。
贺九把属于沈棠和宋禹衡的收益装在皮夹内，递过来。
宋禹衡没接，沈棠只能先收了。
“放在六子那里的东西……”
沈棠将熬好的罐罐茶倒在自己茶缸里，递给宋禹衡。
他问：“县城现在出货量多少？”
贺九如实答了：“二十左右。”
“你还想做吗？”
沈棠从宋禹衡眉头微蹙的表情知道沈老爷子没给里面加糖，便从宋禹衡手里拿回茶缸，捻了一撮白糖放里面，轻轻摇了摇才重新还回去。
插不上话的袁洪一直关注着沈棠的动作。
怎么说呢，沈哥的样子，好像有点……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