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盯着那薄薄的一张纸,恐惧从心底直往上冒。
“他说了什么?”
他的关注点不在秦韵两字上,而是在江康说了什么上面!
季黛轻柔一笑。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要紧的话,无非是交代了出生时间,亲生父母罢了!”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在老太太和江辰头上炸响!
“他真都说了?”
江老太太颤抖着接过了季黛递过来的纸上,看了眼,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江康的出生时间,往后逆推,正是国丧期间怀上的孩子!
此乃死罪啊!
江辰也呆住了,完全忘记了他的来意。
“唉。”
季黛叹息道。
“我们成亲之后恰逢国丧,为了避嫌,我甚至连你外派之地都未曾去过一次,一心在府内操劳,谁曾想你竟在那会就和方怡勾搭上了。”
她似乎真的有些伤心。
“江辰,你是头脑不清醒了吗?怎会连国丧此等大事都不顾?你可知这罪落下来会如何吗?”
“自,自然知道。”
江辰舌头都不好使了。
“轻则取官位爵位,重则全家入狱!”
“你要是早些和我说一声也就罢了。”
季黛摇头道。
“结果竟还是秦韵先得知此事,你说我又怎么好阻拦他,又怎么好违背他的意思?!我怕啊,我怕他和圣上告上一状,到时候不止江康,连您连祖母都会被牵连在内!”
她又看向外面的江康。
“不是我不疼他,轻重缓急,总要有选择。”
江老太太既觉得季黛说得对,又心疼江康,两下为难下,只能拍着大腿哭道。
“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地步啊!”
“江辰和方怡情同兄妹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在那时破了戒?”
季黛轻拍老太太的后背,蹙着秀眉。
“我怀疑是她有意为之。”
江辰愣愣的抬起头,恰好这个时候江康也清醒了几分,同时听见了季黛的话。
“祖母,你应当知道的,我并非容不得人的性子,她和江辰有情,我也不会为难她,大可等过了国丧期间,抬她进门。”
季黛温温柔柔,一句一句慢悠悠的说着。
“可为什么她会这么迫不及待呢?江康明明是实打实的侯府亲子,却只能被当成养子养大,又白白受了多少冷眼,还让你们担惊受怕,你们想过没,这其中好处是谁得了去呢?”
老太太被说的糊涂了。
“哪有什么好处可得,她……她不也什么都没得到?”
“真的没有吗?”
季黛双手交叠在身前,长叹口气。
“如果没有江康在,祖母你又怎么会包庇她做下的那些错事?”
她的话让江辰和老太太同时想起了过去。
是了,每一次他们想要收拾方怡的时候,都会因为江康的缘故而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