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艺君开口道：“刘先生有事可以慢慢说，不需要着急。”
“不，我没时间了，你们杰威迩向我索赔100万，我真的付不起，所以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过来给秦先生请罪。”
骆艺君也没办法，秦昊杰不开口，她也不能随意决定。
虽然大部分时间秦昊杰都是听她的。
100万，杰威迩肯定不在乎，但秦昊杰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刘凯直接给秦昊杰跪下了，现在尊严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100万他没有，也拿不出来。
tVV出了名的血汗工厂，他还没真正爆红呢，拿着一个月几万的底薪外加一些演出钱，和赞助钱。
所有身家加起来都没有一百万。
“秦昊杰，我错了，我真不知道汪波是你们的人，要是我知道话，我肯定不会要求重拍那个镜头。”
秦昊杰听到这里不由笑了笑。
“你起来吧。”
刘凯以为秦昊杰原谅他了，连忙站起来回答道。
“秦先生，请相信我，我真的很有诚意的。”
“艺君，送客。”
“不，秦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
秦昊杰笑着说道:“知错？你问问自己内心，你相不相信？你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还说来道歉。”
“首先，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哪怕是何监制，在场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有资格接受你的道歉，但我没有。哪怕我现在是汪波的老板。”
“汪波，一个临时演员，为了2000块钱，愿意从三楼一镜过摔下来，请问你愿意吗？”
刘凯想了想，当然不愿意，2000块钱就要拼命，这事只有那些临时演员愿意。
“不愿意是吧，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连监制都说好了，满意效果了，为什么你还坚持要求重拍。”
“你知不知道三楼摔下去有多危险，就为了你个人的一点点你自己认为的瑕疵。”
刘凯此时想拼命解释道：“不，我只是想让出来的效果完美一点而已。”
“是想效果完美还是想让镜头拍得你更完美。”
“我……”
秦昊杰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跟我解释，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还有，为什么不按剧本来演。”
“让我想想是什么理由，啊，想到了，是不是因为那一脚从上往下踢的话，出来的效果会显得你腿部线条更好。”
刘凯听完，像是被秦昊杰完全看透了一样，这个想法他只留在心里。
从来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他只是看了回放觉得而已。
此时他惊恐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秦昊杰上辈子混了片场20多年，比汪波还长，什么离谱的艺人没见过。
刘凯这算是比较合理一点的理由了。
秦昊杰还见过完美没理由的重拍，只因为演员看某个临时演员不顺眼，仅仅只是想整他而已。
“你考虑过其他演员吗？这部戏无论是临时演员还是其他配角都是已经是为了衬托你这个男主角了，为什么你还要难为他们？”
“或者说你内心从来都只有你自己，其他人只是用来衬托你的，他们的生死你根本不会管。”
刘凯越听越心惊，秦昊杰像是从里到外都把他看透了一样。
自己现在像没有穿衣服站在秦昊杰面前一样，各种羞耻心涌上了心头。
秦昊杰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都插进了他心窝。
刘凯从来没有审视过自己身上的问题。
直到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
本以为自己有点小名气，还是男主角，无论是监制还是工作人员还是其他演员都应该努力地衬托着他的存在。
他想到自己也是从没有名气，慢慢爬到那个位置的。
可能以前前辈都是各种特权，当他小有名气，甚至有点红的时候人就开始飘了。
开始学着前辈那样耍大牌。
尤其试过之后发现，好像身边所有人都是顺着他的意思，那他就更加肆无忌惮。
秦昊杰直接给甄志伟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