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玄觞那波澜不惊的语气，宁小如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大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方玉云是个半妖？”
顾玄觞轻嗯了一声。
“你明明知道他是半妖，为何不提醒我？”
顾玄觞没有说话。
宁小如虽说有些埋怨，但也仅仅只是埋怨，其实顾玄觞不用说话，她也知道为什么。
比如顾玄觞通过第二个轮回，很快就知道了方玉云就是布局者，可他并没有说。
“大师兄，你早就知道了他是半妖，还是这个幻境的主人，就算你怕置我于险境，但是也要提醒我啊，你不提醒我，要怎样破局？”
顾玄觞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慢慢找机会吧！总会找到机会的。”
“可是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啊，进不了洗浆池就不说了，万一陷入这个轮回再也出不去了呢？”
宁小如越说，语气越着急，甚至到了后面，都有些责备的口吻了。
顾玄觞轻叹了口气：“出不来便出不来吧，那也不能置你于险境，幻境里的死亡是魂飞魄散，真正的消失。”
宁小如：“······我若永陷入轮回，和魂飞魄散有什么区别？”
顾玄觞没有继续说话，他知道宁小如说的对，如果不提醒她，大概率可能真的破不了局，可是提醒她，就意味着需要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危险重重的轮回困局。
自从宁小如回到了他身边，这还是第一次，让顾玄觞从心底犯了难。
用他的话来说，这次若是消失，那便是再也承受不起了。
纷繁复杂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顾玄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宁小如得不到回应，便独自坐到了一边。
方玉云正研究着地面上的阵法，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跟踪你的人，大体是个什么样子，你看清楚了吗？”
宁小如装作去想，实则是在询问顾玄觞要不要跟方玉云说仙影的事。
“大师兄，我觉得倒是可以和方玉云合作。”
顾玄觞语气里带了淡淡的疲惫：“说说理由，他可是个狡猾的半妖。”
“我知道，但是冲他为了救自己母亲而多次丢失了脱困的机会，我觉得这应该是个善良的的半妖。”
顾玄觞没有回话，但是宁小如本能的体会到顾玄觞有些排斥方玉云。
跟方玉云说完仙影这件事，方玉云的神情一下子愣住了。
“仙影？你确定那个追踪你的是仙影？”
宁小如点点头，顾玄觞认出来的，怎么可能有错？
方玉云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嘛？”
宁小如摇摇头：“小霜儿是你的丫鬟，你更应该清楚吧！”
方玉云身子一僵：“难不成跟踪她也是因为我？”
这人到底是得罪了多少？
刚刚宁小如还听到他曾怀疑她是他爹派来的呢！
如此说来，他跟城主的关系也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