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尸用好不容易拼起来的胳膊拍了拍牧清安的鞋面，仰着头，拿黑洞洞的眼眶真诚地看着他。
哥们儿，真就是这小祖宗打的我，你信我啊！
牧清安：“……”
他要是能从一具焦尸的面上看出表情来，刚才也不至于吓到晕过去了。
玉笙贴心地给他翻译，“鬼鬼在说让你相信他，就是恩人把他打成现在这样的。”
焦尸赶紧点头，顺便感激地瞅了玉笙一眼。刚才那么久的架没白打，知己啊！
牧清安：“……”
他想静静！
世界观正在飞速重塑中，勿扰！
厅中一时间陷入安静，三个孩子并一只鬼都盯着牧清安看，似要从他呆滞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牧清安迅速接受了……好吧，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为什么世上真的有鬼这个东西啊？！
荞荞看看他又看看焦尸，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伸手掏出百鬼幡，“牧哥哥，世上真的有鬼。我还有其他鬼鬼呢，你要看看吗？”
“不不不不！我相信世上有鬼！”牧清安几乎将脑袋给摇出残影来，哪里还有平日里稳重的翩翩公子形象？
荞荞瞅着他，“真的不看吗？鬼鬼们长得都不一样呢。”
牧清安接着摇头，坚定拒绝，“不看！”
“好吧。”荞荞颇为遗憾地将百鬼幡装回小包袱里。
牧清安看得眼角直抽，抬手一巴掌盖在脸上，不行，他得再缓缓。
脚面再次被拍了两下，牧清安暴躁低头，“我知道你是鬼，不要拍了啊！”
焦尸拿缺了一节的手指，指指他的脚，又指指自己，很委屈。
牧清安完全看不懂，转头问玉笙，“他是什么意思？”
“鬼鬼说你踩到他的骨头了。”
焦尸连连点头，这小道士果然是他的知己！
牧清安：“……”
骨头这东西怎么好乱飞啊？
他迅速将脚给挪开，焦尸伸手捞起骨头碎片快速滚到一旁，老实安静地拼身体去了。
瞧着那勤勤恳恳的黑色背影，牧清安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现在该不会在梦中吧？
“大哥，你没做梦。”牧颖颖直接伸手在自家大哥腰上掐了一把，一点力气都没收着，牧清安顿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亲妹妹，不能打！
牧清安捂着腰，抬手捏住小妹的腮帮子晃了晃，“你是真不心疼你哥啊。”
“心疼。”牧颖颖赶紧伸手给他揉揉。
玉笙站到荞荞旁边，小手捏了捏衣角，喊了一声：“恩人。”
荞荞转头看他。
玉笙抿抿嘴，声音很小，“恩人，我刚才没有抓到鬼鬼。”
小道士有点沮丧，他抓了好久都没抓到，还差点被鬼鬼给吃了。结果恩人一出手，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就把鬼鬼制住了。
跟恩人比起来，他真是太没用了。
“玉笙，你不高兴呀？”
玉笙诚实地点了点小脑袋。
荞荞想了想，踮起小脚丫，像师父安慰自己那样伸手轻轻拍拍玉笙的脑袋，“玉笙继续努力，以后会抓到鬼鬼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