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灯递给她。
她往下走，这是在金淮渊得知长宁有问题时命手下悄悄挖的暗室。
她看见了长宁。
绳索将她绑得密实，不放过一丝逃脱的可能性，这样逼仄又黑暗的环境，她身上的清冷气息仿佛要冲破绳索，破碎到她面前。
长宁倏地抬眼。
一双清凌凌的眸一如初次见面那般令她惊艳，话像淬了冰。
眼中血丝密布。
“我输了。”
“棋差一招。”
一点装的意思都没有。
江婉沁问：“为什么？”
她紧紧盯着长宁的眼睛，眼底压着破碎的光晕，表情却一片平静。
长宁扭开头，没回答。
江婉沁：“你不说，我说。”
“对那些纨绔子弟下手，给他们留下指向我的证据，然后你出逃……”
“你出逃想去投奔谁呢？主战派吗？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吗？”
“那些人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草原资源占为己有，让草原挂上大金的旗帜！”
“是啊。”长宁的回复很平静。
江婉沁：“是？所以你要去给他们做人证去，要彻底坐实我对那些纨绔子弟动手，要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兵理由。”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声音。
“你要毁掉草原吗？”
长宁看向她。
“当然不是了。”
“草原地广人稀，太多珍奇，毁了多可惜？”
“我只是想毁掉你们江氏的部落而已。”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江婉沁气到眼睛发红。
长宁同样眼睛泛红，一字一顿。
“我怎么不能说啊？”
“这么些年，你们把我当做玩宠逗弄，眼睁睁看着我对你们感恩戴德，忠心不二。”
“有意思吗？”
江婉沁蹙眉：“你在说什么？”
长宁却笑了。
“你装什么呢？”
“搜过我房间了吧，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