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亦寒的心情很差,进门往沙发上一躺:“有酒吗?”
“有,你等等。”
冷千屹不喝酒,这里的酒都是为梅亦寒准备的。
怕干喝酒无趣,冷千屹又准备了一些果干、坚果,可梅亦寒从头到尾都只是喝闷酒,一言不发,连多一眼也没看冷千屹。
“你在借酒消愁。”冷千屹坐在她旁边的地毯上,“准确来说是为情所困。”
梅亦寒笑出声来:“情?什么情,爱情么?”
冷千屹问:“亲情的话,你有吗?”
梅亦寒站起身,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有,我只有……利益。”
她认了酒杯,脚步踉跄地走到落地窗前,指着窗外灯火璀璨的不夜城景色:“外面,四分之一的建筑物与梅氏集团有关,包括我们脚下这栋楼。”
“我生来就是来拥有这些的。”梅亦寒张开双手,“财富、权力、地位,哪一样不比虚无缥缈的感情有情爱有滋味。”
人一旦尝过这些,就像是尝过活肉的猛兽,一辈子都会沉溺于追逐更新鲜的猎物的乐趣。
“我只有利益。”梅亦寒缓缓道,“谁动了我的利益,谁就是敌人;谁为我带来更多的利益,谁就是朋友。”
“那我呢?我算什么?”
冷千屹问出口,就自觉在自取其辱。
梅亦寒轻笑一声,到底没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全了冷千屹那所剩不多的尊严。
玩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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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出一趟远门,自然不能那么快回去。
谭秋和季玉这几天都在探店,有踩雷有天菜,其中踩雷的都是各种噱头,人均四位数起步的精致私房菜。
在吃了一枚售价一百八的咸鸭蛋以后,季玉终于明白谭秋为什么要在家吃家常菜了。
仍由西装笔挺的服务员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这只咸鸭蛋难吃的事实:蛋白齁咸,蛋黄干硬。
放点干冰,价格翻三番,为了贵而贵,炒鲜奶都淋松露酱。
在看到谭秋买单的价格时,季玉彻底破防了。
一顿饭吃了多少人一年的工资。
最最最主要的是——根本、一点也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