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这话怼得季父说不出所以然来,黑沉着一张脸很是难看。
但谭秋笑得好看啊。
季玉亲手做了两道菜端出来:“今晚上先委屈一下,明天我带你去镇上吃好吃的。”
季母心里嘀咕:哪里委屈了?有鱼有肉,金贵得跟什么似的,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谭秋笑眯眯道:“不委屈的,你做的菜就是最好吃的。”
她都准备好今晚上表演“眼泪拌米饭”来着,哪知道季玉这么给力,一点也不给她发挥空间。
季玉无视季父阴沉的脸色,在谭秋身边坐下:“捉鬼是你们,放鬼也是你们。我们说不回来,非劝着我们回来,又给下马威又搭戏台子,你们要是不愿意好好相处,我们马上走。”
季玉这一番话说得直白,是一点面子也不留,季父季母脸色难看,但到底没再作妖,说了两句软和话糊弄了过去,维持着表面和气吃完了一顿饭。
老两口这口气再不想咽也得咽下去,老大媳妇是个厉害的,老大一家子这些年一直和他们不亲近,老二老三都是女儿,老二还是远嫁,老三的心思也野了不爱回家,这两个女儿以后多半是指望不上的,老四一心想留在广州,还因为他们花钱翻新房子而不给他凑首付而生气闹脾气,几个月了也没电话。
谁能想到最没出息的老五,如今有了大造化,富贵得没边儿了,他随便从手指缝里漏上一点儿来也够他们老两口舒舒服服地过晚年了,心里这么盘算着,就越发想要拿捏谭秋。
一个三十岁还离过婚的女人,让她进这个家门都是天大的恩情了,不止感激也就罢了,还妄图在他们头上拉屎不成?
这顿饭只有谭秋吃得心情舒畅。
饭后,季母慢悠悠地收拾着碗筷,说:“秋秋来了我们家,我的苦日子可算是熬到头了,以后就能享清福了。”
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碗筷,等着她接下话的同时接下活。
谭秋捻着手串笑,温声道:“伯母这话说得,您的苦日子还长着呢。我又不是福娃,哪能让您享得了福啊。”
“你看她那双手,是给你洗碗的吗?”季玉冷下脸来,拉起谭秋上楼,“累了,上去睡觉了,明早上别叫我们,千万别叫,不吃早饭。”
房门一关,季玉懊恼不已:“不该带你回来的,我就不该有什么期待。明天我们就回去吧。”
“大过年的,来都来了。”谭秋施施然坐上床,四顾着打量房间,“这房子,不隔音吧?”
季玉觉得好笑:“你突然要脸了?关心起这种问题来了。”
“我无所谓啊,这不是怕你害羞么?”
“是,但是今晚二楼只有我们俩。”季玉舔了舔下唇。
谭秋眼神玩味地勾了勾手指头。
……
……
七点刚过,谭秋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呼吸紊乱,脸色发白,眼神慌乱而呆滞,显然脑子里还乱着。
季玉捂住她的耳朵,对着门怒道:“敲什么敲?!都他妈说了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