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吻落在眉心,梅亦寒坠进黑暗彻底失去意识。
梅亦寒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她翻身下床,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心理的愤怒就像沸腾的水似的,蒸腾出氤氲滚烫的名为“悲伤”的水蒸气,熏得她血撞心头,眼角潮湿,咳嗽不止,小腹处传来陌生的痛楚,和心跳节奏相仿的抽搐地疼。
来送她和萧棋去机场的司机发现了她,将她送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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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先生乘坐航班在昨晚凌晨一点半落地日本东京,一个小时后由东京前往米兰,这家航空公司目前和梅家没有合作,意大利的出入境管理局那边还在联系,暂时没有消息。”袁园圆越说越小心翼翼。
没有合作的意思是,不在梅家的势力范围内。
梅亦寒倚靠在病床上,扎着针头的那只手的食指习惯性地在被子上点了点。
萧棋只拿走了护照和身份证件,转道去东京就是为了避开所有梅家有参股的航空公司,签证也是因为要蜜月旅行才办理的,萧棋这一切一定谋划了许久,必定早有征兆。
胡瑞登,Freedom。
可笑。
“不用联系意大利了,他不会留在意大利,联系欧洲那边所有的租车公司、酒店、餐厅,他不一定会用自己的身份,把他的照片发出去。”梅亦寒顿了顿,“还有,找那只猫。”
梅亦承挑选的猫血统在全世界也是顶尖的,那样品相的猫全世界不会有多少。
“人都找不到呢,还想找猫。”谭秋神出鬼没,优哉游哉地吐槽。
梅亦寒没搭理她,继续吩咐道:“另外,查查之前帮他卖胸针的人,以及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尤其是姓胡的。”
被无视的谭秋也不恼,自来熟地吃起了桌上切好的水果,嚼了一下又嫌难吃全吐了出来,连“呸”好几声。
袁园圆离开了病房,梅亦寒这才看向她:“你来干什么?”
谭秋看傻子似的:“来看你啊。”
“用不着,我很好。”
“啧,搁我面前就别装了,你那脸色比我的都白。”
“正好,来都来了,你去做个化疗。”
谭秋后退一大步:“‘来都来了’不是这样用的。”
梅亦寒嗤笑一声:“出息。”
谭秋陪着梅亦寒吃完晚饭才离开医院,其中免不了被梅亦寒拖去做了化疗。
谭秋竖中指:“你二打一,胜之不武。”
梅亦寒回敬两根中指。
在得知现在的靶向药不会让人掉头发之后,谭秋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但没过多久又开始作妖,指着梅亦寒对护士长说:“她陪一针,给她打点营养液、保胎针什么的。”
梅亦寒:“……”
最后,两人扎着针互相依靠着坐在一起,抬头看看药瓶,长长地叹息出声,一起思考自己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