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到一片血色,醒来眼前也只有血雾一片,醒着的时候真的是醒着吗?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医疗仪器越来越多。
短暂的清明中,谭秋只有一个念头:我怎么还不死。
棉签沾着温热的水滋润干裂的嘴唇,谭秋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了憔悴不已的季玉,她动了动手,这才发现左手的手铐也被解开了。
病床边坐着邱先生,手中握着一支拐杖,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不止。
季玉将病床摇起来,眼眸里爱恨悲悔翻涌。
谭秋:“父亲,不必保我,你帮帮亦寒。”
邱炬气急败坏又心疼不已,指着谭秋骂道:“你们两个真是好算计!梅家那丫头人进去了,爪牙还在外头收购梅氏的股份!好一个一箭双雕!”
邱先生撑着拐杖站起身,怒极:“你算计着我这番保不下你来,想尽办法将事情往大了闹!就为了梅家那丫头能顺顺利利地把股份全收进手里!”
“你们真是……”邱先生的拐杖高高扬起,但被季玉挡在身前,当即一起骂道:“瞎几把操心的玩意儿!我打得下去?!她自己都作践自己命,就你当回事!”
“妈的,妈那个巴子的,一个胃癌晚期,一个孕晚期,一起给老子捅这么大一个窟窿!”邱先生捂着胸口,连连爆粗口。
怕再待下去,他就要被不孝女气死了,邱炬拄着拐杖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破也没用,看破也得往挖好的坑里跳。
谭秋此时此刻应该笑的,但病床旁的季玉,让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对不起。”她还是垂着头说这三个字,不敢看他一眼。
季玉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还有别的想说吗?”
谭秋的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缓缓打开,手心里是两颗被血染透的桃木珠子。
“我想要新的……”她说得可怜又委屈。
季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还想要什么?”
“还想和谭笑埋一起。”
变成鬼以后爬你窗户。
季玉气得当场暴走。
谭秋抱紧被子:还蛮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