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女儿戴，这些东西不值钱的。”
唐念念说的是实话，发卡成本才几分钱，这么一堆也才几角钱，真不值钱。
解主任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还多了些伤感，他勉强笑道：“她戴不了这些，谢谢你了。”
唐念念愣了，发卡都不能戴？
这解姑娘难道身体不对劲？
看解主任这模样，好像生了不得了的病，难道是绝症？
唐念念没敢多问，收回了一半发卡，解主任也没多待，带上样品就匆匆走了，还说三天内就会给她回复。
“牛叔，解主任女儿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唐念念好奇地问。
牛部长重重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小莉本来身体很好，还是学校排球队的主力，可两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了晚饭就昏迷了，送去医院说是鸡蛋过敏，可小莉以前天天吃鸡蛋都没事，
医生说是免疫力的问题，现在小莉的免疫力越来越差，好多东西都不能吃，门也不能出，因为空气都会过敏，外面买来的衣服也不能穿，样样都得小心，每一次过敏都可能要她的命，唉！”
牛部长是真替侄女难受，原来那么有朝气的姑娘，个子高高的，打排球多有劲啊，现在却变得死气沉沉，去年小莉还自杀了，遗书上说不想再拖累父母，自己也活得太累了，就吞了安眠药，幸亏被解主任妻子发现，救回来了。
唉！
牛部长又叹了口气，“好好的人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空气都过敏，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空气过敏是有的，还有对水和阳光过敏，对眼泪过敏，对米饭和面粉过敏的，过敏源有很多，我有个同学是医学教授，他和我说过这些病例！”
章老没觉得奇怪，他在国外见识过，相对来说，外国人的过敏症状，比亚洲人更稀奇些。
他的同学说，是因为外国人的进化没完全，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过敏源。
“不过解主任女儿的过敏确实很奇怪，她应该是免疫系统出问题了，能不能找好的中医调理下？”章老建议。
“找过，但效果不太好。”
牛部长苦笑，这些年好多好中医，下放的下放，死的死，关的关，城里所剩无几了。
章老了然，也跟着苦笑。
真是个疯狂的年代，幸亏他挺过来了。
章老忍不住看向唐念念，多亏了念丫头，否则他……可能真的会死在唐村。
“牛叔，解主任有决定广交会名额的权利吗？”唐念念问。
“你问这干啥？就算老解有权利，他也不能一言堂。”
牛部长没明说，但唐念念听懂了，心里有了成算。
有权利就行，她和解主任做笔交易。
对双方都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
“小唐，就算你拿不到广交会名额，我作主给你们分个位置，放心吧！”牛部长安慰道。
汽轮机厂春秋两季的广交会都要参加的，他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谢谢牛叔。”
唐念念道谢，但她还是想要自己的展会位置。
而且她有信心能弄到。
就不知道香江的亲爹娘，收到杜一伦带去的口信了吗？
算算日子，杜一伦离开沪城已经大半月了，应该到香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