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老爷指了指桌上那道还盖着盖子的冷碟。
江启元从这道菜端上来开始就注意到了它，如今还是二月天，北部的气候依旧寒冷，就算这正厅中摆着的炭炉烤的屋内暖和了起来，现在的天气也不适合吃冷盘。
倪老爷对这道菜确是一副期待的样子，只是屡屡目光看向它却没有要打开尝尝的意思。
这道菜定是有问题的。
江启元这张老板都清楚这件事，两人今日来道倪府调查，正是为了探请明倪府于最近的失踪案的联系，以及倪家这两位状态的异常。
江启元在小时候是见过倪老爷的，彼时他还只是先帝众多皇子中不起眼的一位，倪老爷也还不是倪老爷，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商，来到京城打拼。
当时的江启元还只有四五岁，但他还记得这位在当初叫做倪二柱的商人当时就已经年近四十了。现在的倪管家在当时更是已经接近知天命的年纪，作为一个马车夫跟着倪二柱来到京城。
两人当时是前往京城投奔一位皇商去的，据说是倪二柱救了皇商孙子的命，于是让他来到京城跟着自己学习经商。
后来倪老爷是不是真的学成了不重要，倒是那位皇商，全家莫名死在了一场事故中，倪二柱不知做了什么，击败了其他所有前来瓜分的人，完全继承了那位皇商的产业，成为了京城名盛一时的新贵。
但这新贵的强盛时期确是不长久，就在他成为皇商的两年后，就应为两个儿子的殒命而向当时的皇帝递了辞呈，回到了位于这北方的老宅院中，并屡次扩大宅院的建筑。
但经过这几年流言的传播，这位明明只做过几年皇商的倪老爷，在这卓河郡人的口中却成了一位在京二十多年，手下资产丰富的老皇商。
江启元来到这卓河郡后，敏锐察觉到了倪府的问题，于是便将张老板从东口郡叫了过来，让他配合自己演了这一出戏。
果然发现这倪府中藏着大秘密。
十多年未见到过的两人看面相却是比之从前更加年轻了，之前江启元只是发现了倪府同这次影响范围重大的人口失踪案相关，到了倪府见到了二人后却是直接改变了计划，想要找出两人身体上变化的原因。
他直觉这和失踪案有很大的关系。
早上倪老爷和张老板的秘密交谈也恰好印证了这一点，对方隐晦的表示自己之所以能够保持年轻靠的是特殊的渠道，让张老板中午留下便将这渠道告知他。
并且还需要张老板将一半的身家都用以维护这个渠道。
张老板起初假装纠结了一会儿，毕竟对于一个商人来说，一半的身家可不是小数目，很少有人能够有魄力一次便拿出这么多来。
最后张老板假意被长生的诱惑所吸引，咬咬牙表示自己最多让四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