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到天亮，他都没有回来。
她起身洗了个澡，开始制香。
上次那些香水，被民警扣下了。
一天时间，她捣鼓了五瓶。
都是常见香，百搭款。
但她认为把普通的事做到不普通，是很难的。
常见香做出独特的香味，很考验一个调香师的技术水平。
她不敢说自己是顶级调香师。
但外公外婆年轻时在业界非常有名气，她传承衣钵，在这方面也颇有天赋，做出来的香，肯定不差吧。
来到第一次摆摊的百货大楼对面。
虽说这夜市属于燕氏管辖范畴，她不想来的，但怕城管又找麻烦，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燕禛把她的身体压榨到了极点。
她来这里讨点回报，怎么了呢？
既然撇不开他，那就顺其自然。
只是，没有一次摆摊是顺利的。
刚卖出去一瓶，之前买过她香水的一个姑娘来砸场子了。
她对此人印象很深。
是她第一个顾客。
女孩一看见她，就将橙色香水瓶摔在地上，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香水？我喷了全身过敏！瞧瞧我的脸、脖子、身上，没有一处不起红疹子的！你这就是三无产品，没有合格检验书，私自售卖是犯法的！”
池妍一怔。
的确，她忽略了这点。
夜市摆摊卖的东西，很多是三无产品。
但没人敢弄假货或者伤人身体的货品来卖，毕竟一旦出事，要负法律责任的。
“姑娘，你这些红疹看着像普通过敏，应该不是香水所致。我的香水都是测试很久才会拿出来卖的，你这款我制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用后说过敏。我皮肤也敏感，喷了都好好的呢。”
“你还狡辩？就是你的香水有问题！三无产品，你别卖了，跟我去警局，我要告发你！”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池妍努力在想解决办法。
若这一片的人都认为她的香水有问题，那她以后不用混了。
换个地方，也还是会被针对。
“姑娘，这样吧，我先跟你去医院就医，等你的疹子都下去了，找个时间，我们在这汇合，到时候你再喷这个香水，不管多久，我都等你，你的误工费，我给你报销。
若一天内，你身上没有任何红疹，那就说明不是我香水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的问题。”
女孩一下慌起来。
她只管诬陷和把人弄去警局。
哪里会料到对方有这一手？
这叫她怎么办？
不行就耍赖皮吧。
“我不去医院，我也不和你折腾那么多，反正就是你的香水有问题，赶紧跟我去警局自首！”
池妍莞尔，捡起地上的橙色香水瓶。
她用的瓶子都是钢化玻璃，结实得很。
在自己脸上脖子上，喷了一些香水，“那我来亲自试验吧。我就在这，不会走的，哪怕是深夜，我也会开一个网络直播，等明天这个时候，大家再来看，若我什么事都没有，那就是你诬陷我。”
“你胡说，我没有诬陷你！”
“有没有，你心知肚明。”池妍不卑不亢，“你明明过着敏，对自己的脸却毫不紧张，带你去医院都不肯去，这不符合常理。
非要寻个逻辑，那就是你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过敏，且已经习惯了，所以你不担心。
之所以来诬陷我，是得到了某方面的好处，对方要你弄臭我在这片的名声，让我混不下去。”
“你——”女孩哑口无言。
毕竟这是事实！
一开始，吃瓜群众全是怀疑池妍的。
哪怕是没有品牌的私人香水，也不该假冒伪劣，用对人体有害的香料。
但她这不慌不乱从容镇定的气度，以及无懈可击的说辞，让人不得不信服她。
池妍掏出手机，“姑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诬陷我，那我肯定要自证清白。报警吧，等司法鉴定结果出来，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听到她说要报警，女孩慌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袖，低声哀求，“小姐姐，我错了，你别报警好不好？”
“你一句认错，我就放过你，可能吗？若我的香水真有问题，我说句对不起，你会放过我吗？”
“我......”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我说不定会放过你。”
女孩咬着唇，犹豫片刻后，小声说：“是一个男保镖要求我这么做的，他给了我五万块钱，我第一次见这么多钱，所以就答应了。但我有听到他和他的主子打电话，对方似乎是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