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口吐出让她差点厥过去的东西，可喉间泛起止不住的血腥味，她强行咽了下去，拿出手帕擦拭唇角的湿意。
小钮祜禄氏眼尖，看清了姐姐苍白的唇上立马被抹去的猩红，害怕地上前抱住皇后。
皇后笑着伸手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别怕，我没事。”
转头目光一变，阴冷犀利地扫向越说越放肆的贵妃佟佳氏。
“佟佳贵妃，慎言，坤宁宫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咳咳咳，咳咳咳。”
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瞧着皇后如同秋日残荷一般的身体，佟佳贵妃心中暗道。
怎么就咳不死你？
早死早超生。
明明下了那么久的药了，这皇后的命就跟地龙似的。
怎么都不死！
贵妃以为皇后查出了身上的病因，会在太医的调理下至少再活两三年。
故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身壮如牛的小钮祜禄氏，继续阴阳怪气地气皇后。
“慎言？”
佟佳贵妃玩味地反问。
“该慎言的是皇后的妹妹，这位小钮祜禄氏吧。”
佟佳贵妃冷声道。
上下打量小钮祜禄氏的眼神极具侮辱性。
“这里可是后宫，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在本宫这些人说话的时候擅自插嘴是何等放肆？
她又是何居心？
莫不是皇后娘娘示意钮祜禄姑娘羞辱本宫的？
一个没有品阶的臣女，也敢指责本宫这个后宫二品贵妃，谁给她的胆子？
莫不是仗着钮祜禄家的权势？”
所幸得罪人的话都说出来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如果表哥要责问，就是钮祜禄皇后先讥讽她的，她没错！
佟佳贵妃抿唇微微一笑，嫉妒地瞥了一眼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小钮祜禄氏。
也不知道皇后给表哥说了什么，居然让未嫁的钮祜禄氏姑娘家居住到姐夫家里。
恁的不要脸！
“贵妃休要颠倒是非黑白，敢问臣女哪句话羞辱贵妃娘娘了？”
小钮祜禄氏心知自己今天冲动了。
可她的姐姐被这个女人害得这般模样，她余光一瞥，瞪大了眼睛。
“姐姐！！！”
小钮祜禄氏余光突然凝固，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在瞬间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惊恐出声。
“肺，肺，肺，快来太医，皇后娘娘病危~~~”
底下原本默默看戏的诸位妃嫔疑惑抬头。
正好瞧见佟佳贵妃一改神色，紧张又害怕，伸着手指头也是直勾勾地指着凤座上的皇后。
众嫔妃：(ΩДΩ)？？？那是啥？
皇后半张脸都被呕出的鲜血染红，偶尔像是肉块的硬状物，还在跳动了两下。
众妃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又是多道尖叫声。
一旁垂着头装温顺的德嫔闻言抬头，松了手里都快要被抓烂了的帕子。
瞧着皇后那病入膏肓的面色，佟佳贵妃惊慌失措呢喃‘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
眼中飞快划过震惊、恍然大悟和快意。
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立马感觉到不合时宜，拿起帕子就捂上嘴巴，佯装起一副忧心忡忡主母的样子。
皇后的视线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可她却凭借着本能，目光浑浊地对上佟佳贵妃的眼睛。
嘴角蠕动了两下，似乎说了句什么。
“我在下面等着你……”
可声音太轻，连近身围着她的桂嬷嬷等人都没听见。
佟佳贵妃听不清什么意思，包括当时偶然瞥见、还没学会唇语的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