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清知道何金莲紧张，笑着轻抚她的脊背，右手轻轻地帮她松着胳膊，“舅母别操心了，都说女儿肖父，我爹生意做得不错，想必我也不差。”
何金莲被她逗笑了，抬手点了一下许清的额头，“你个鬼精灵，想的倒挺美的。”
许清把何金莲哄得高兴，但却没注意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
深夜，南水村万籁俱静，秋风吹过树叶的瑟瑟声分外鲜明。
“吱呀——”
老旧木门被人从屋内推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蹑手蹑脚地贴着门缝流入黑暗。
“你来了。”
“阿桃今夜睡得轻，我等她睡熟了才敢出来。”
“怎么，许大英雄此时也知道小心谨慎了？”
无语得翻了个白眼，许清仗着天黑悄悄地撇了撇嘴。
“那要不我现在敲锣打鼓地把大家都叫起来，看看咱们俩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地在这幽、会？”
许清将“幽会”二字咬得极重，满眼挑衅地望向宋渠，摆明了就是要恶心他。
“要是您老人家大半夜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挖苦我做事不谨慎的话，那我就回去了。”半掩着脸打了个哈欠，许清转身就想走，自然没看见宋渠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
“……，等等。”
深吸一口气，宋渠伸出二指拽住了许清的袖口。
“卤肉和荷包的事情，多谢你。”
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宋渠干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
“荷包的事……你不必太照顾阿桃，她现在尚小，帮不上你什么，按绣庄给绣娘的价便可。”
“荷包是我跟阿桃商量着做的，再加上你也出了力，五五分成本是当得的。再说了，这也不单是我照顾阿桃的缘故，她的绣艺值得这么多，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按绣娘的月例给是我占便宜，你不必再说这种话。
至于卤肉，舅舅、舅母照顾我良多，未来还得家里人出力帮我，舅母说的我六家里四不妥，便也照五五分吧。”
说这话时许清面上没什么波澜，板着张脸，甚至到了有些严肃的地步，掰着指头向宋渠分析的时候那双眼睛强势、理智、不容置喙，显然是不准备在这件事上再留商量的余地。
许清早就猜到合伙做生意这事何金莲一定会找宋渠商量，所以她也不吝将自己关于卤肉的短期计划和盘托出来博得宋家母子的信任，只是不知怎的，说完半晌也没得到宋渠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