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立刻道:“大小姐放心，我也是在各个府里看诊讨生活的人，嘴上定是牢靠的，否则也做不到今日。你放心，我不会透出去任何一个字。”
妺染道:“有林大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她瞥了身边的朱砂一眼。
朱砂立刻给林大夫送上一荷包的银子。
林大夫接过，再次行礼后离开。
妺染带着朱砂去了兰馨阁。
凝霜已经缓过来了，还在嘤嘤抽泣，辛朝义也在守着她。
妺染见没什么事，她和凝霜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便打算离开。
辛朝义却叫住了她。
“妺儿，你去前厅等我。”
“是，父亲。”
妺染独自在厅里等了一炷香的功夫。
辛朝义来的还算快。
只是脸色依旧不怎么好。
他在妺染对面坐下后，妺染才跟着他落座。
他喝了口茶，缓缓的道:“妺儿，直到今日，我才意识到，原来我这个女儿，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人。”
妺染道:“父亲，有人要害女儿，女儿自然要讲事实摆证据。”
辛朝义点点头，道:“这我知道，但我不明白的是，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想的这么多，做的这么绝，拦路堵自家的丫鬟也罢，可外面的男子，岂是你说拿住就拿住的？”
妺染垂眸，也学着辛朝义的样子，战术喝茶。
辛朝义继续道:“那签契我也仔细看了，这次陈氏雇的人，可也算是猎鹰帮里顶好的猎鹰，你是怎么把他拿住的？况且这些江湖上的事，若不熟知，怕也弄不清楚，下不了这么快的手。”
妺染放下茶杯，淡淡的道:“父亲，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罢了，使使诈，我还有点三拳两脚的功夫，不难抓他，难的是父亲肯不肯信我。”
辛朝义干笑出声，“你这丫头，主意真是大，跟自己亲爹还藏心眼。”
妺染心道，爹是真爹，亲不亲不一定。
她不想和辛朝义多聊，起身道:“父亲还是去多多关照一下霜姨娘吧，好好给她调理身子。”
辛朝义漫不经心道:“父亲房中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妺染低眉顺眼:“女儿告退。”
转身的一瞬，妺染收起脸上所有的乖顺，面覆轻霜，取而代之的，是唇边的一丝嘲讽。
这次算是试探辛朝义的态度，看他会怎样对陈贺芸。
事实证明，根本动不了她。
哪怕她和凝霜里应外合，做了场戏，辛朝义依旧不了了之。
也是啊，不往最痛处戳去，人往往是不知道疼的。
还好，她一直费尽心机的保陈贺芸的胎，今日这么一出，她的孩子，是彻底保住了。
只是陈束那边有些棘手。
本以为他是个软骨头，没成想是根老油条。
他伤养的七七八八，无论派什么人过去说，他也绝不改口，绝不背叛陈家，主打一个绝不。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见识过了，陈家的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会让陈束见到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