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带着许放骑马来到城门口，肖掌柜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秦煜来了急忙上前。
“参见秦将军。”
“肖掌柜客气，你带了装假牙的东西了吗？”
“带了。”
“出发。”
“是。”
秦煜带着人骑马一路往皇陵而去。
秦夫人醒来只见慕雪在自己院子等候，不见秦煜来给自己请安，满脸不悦道:“秋竹，大少爷来过了吗？”
“回禀夫人，大少爷早早来给您请安，当时您没醒，他命奴婢转告您，他出去有事下午回来。”
“嗯。”
“姑姑，表哥走了我陪您吃早饭。”
“还是雪儿孝顺。”
“秋竹，晌午过后你通知厨娘准备大少爷爱吃的点心，端来我房里。”
“是。”
“大少爷回来叫他来我房里，我找他有事。”
“奴婢遵命。”
秦煜带着肖掌柜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来到皇陵，看着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皇陵，他感触颇多。
“许放，去把我娘叫出来。”
“是。”
许放走进一排排房子里，见到一个穿着粗衣布衫妇人，急忙上前打听道:“请问，前皇后在哪”？
卫氏转过身看竟然是许放，她震惊不已，“许放，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煜儿命你回来有事。”
许放不敢相信眼前的妇人竟然是自己以前的主子，他连忙跪下道:“属下参见主子。”
“快起来，我现在是一介平民，不是你的主子。”
“您永远都是我们的主子。”
“许放，是不是煜儿回来了。”
“是，公子在门口，请您过去。”
卫氏激动的手足无措，手在头上摸了摸，又掸掸身上的灰尘才往外走去，心中激动无以言表。
秦煜远远看到粗衣布衫的卫氏，他满眼心疼，瘦了，也憔悴。
如果当年她没有生下自己，现在就是高高在上太后，我朝最尊贵的女人。
可惜因为自己的身世，她被贬为庶人还要守皇陵一辈子，对从小就没吃过苦的人来说，就是折磨。
他急忙跪在卫氏面前，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娘…娘…儿子让您受苦了，是儿子没用，不能救您脱离苦海，我心中有愧。”
卫氏盼了半辈子终于听到自己亲生儿子叫娘了，她泪水也哗哗往下掉，抱着秦煜失声痛哭。
“煜儿…煜儿…娘终于等到你叫娘了，娘就算现在死了也无遗憾”。
“娘，您别这么说，儿子这辈子都要感激您当初的决定。”
“煜儿，娘这辈子有你是娘的福气。”
“如果当年您没有生下我，也没有现在的我，您更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是我害的您。”
“娘生下你无怨无悔，很庆幸当初的决定。”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娘虽然过的清苦，但是很平静，又踏实。”
“没有算计，没有尔虞我诈，真的挺好，娘很喜欢现在简单的生活。”
“娘…娘…”
“煜儿…我的好儿子，娘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了，今天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母子抱头痛哭起来，许放看着他们母子团聚也替他们高兴，主子的心意总算没白费 。
她们哭了一会卫氏放开秦煜，秦煜为她擦干眼泪，“娘，青柠给您制作了一个金牙套，我回来的时候她让我带回来给您装上。”
“青柠是个孝顺的孩子，娘很开心你们能走到一起。”
“娘，您要做祖母了。”
“媳妇怀孕了吗？真是太好了，女子怀孕很辛苦，你回去以后好好待她。”
“娘，您放心吧！青柠是我自己选的媳妇，肯定用心呵护。”
“你们能在一起不容易，以后好好珍惜彼此。”
“我会的。”
“就是惭愧，您在这里受苦受累，儿子没本事救您出去。”
“煜儿，这是先皇给娘的处罚，就算当今皇上他也不能忤逆先皇遗旨。”
“娘，在这里真的挺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就算不能踏出皇陵也无所谓。”
“外面的风光娘已经看腻了，现在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多好，娘从进来就没打算离开。”
“娘……”
“煜儿，我说的是真心话，娘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秦煜握着他娘的手，摸到手心都有老茧，他强忍着泪水才没有哭出来。
卫氏疑惑道:“煜儿，这时候你回建康干嘛？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祖母病危，我爹带着我们兄弟回来见祖母最后一面。”
“你祖母现在怎么样了。”
“祖母等见到我们父子以后就走了，不过她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没有挣扎。”
“你爹肯定很伤心吧！这么年没回来，回来你祖母就走了。”
“我爹到现在还不相信我祖母走了，这几天他不吃不喝昨晚终于累倒了。”
“你爹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累极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今天早上过去看他，他还没醒。”
“让他好好休息也好，你祖母的事对他打击挺大的。”
“肖掌柜，你现在帮我娘装上假牙。”
“好。”
卫氏把他们带到自己房间，房间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秦煜看着心酸不已，他转身默默落泪。
娘从出生就没有受过这样的苦，老了还要承受这样折磨，但是自己无能为力。
肖掌柜很快把卫氏的假牙装上，装上以后他急忙走了。
留下秦煜在皇陵陪着卫氏聊天，中午还陪着她一起吃饭。
今天有儿子陪着吃饭，她觉得饭都是香的，空气都是甜的，一直面带微笑。
“煜儿，娘今天特别开心。”
“您开心就好，等青柠生完孩子我们带着孩子一起过来看您。”
“那感情好啊！我也有孙子或孙女了，想想就觉得开心，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日子离娘也不远了。”
“我和青柠多生几个孩子都送来给您带。”
“您们舍得把孩子送来这里，娘求之不得。”
“一言为定，娘以后帮我们带孩子。”
秦煜在皇陵陪着卫氏到下午末时才往秦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