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冷，却有着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
她眯了眯眼，迈开步子去后花园慢悠悠逛了起来。
花园里粉白的圆锥绣球开的十分漂亮，和少女秾丽的容颜一样娇艳。
这里还有不少的金花茶，菩然站在花树下，澄透金黄的花瓣扑簌簌的随风往下落。
她等无聊了便伸出一手去接，柔软纤嫩，稍微用点力就会破败不堪的花瓣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公主好雅兴。”
女人的声音传来，菩然将掌心的花瓣虚虚握拢，手背到了身后：“太迟了。”
她没什么感情的吐出事实：“让我等了好久。”
青禾一步步走近她，一双美眸犹如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却酝酿惊涛骇浪的海面。
冰凉的指尖想要抚上菩然的脸廓，却被少女一把捏住手腕，制止了动作。
青禾也不恼，直奔主题：“你使用的易容法子，出自我碎空。”
那当然，李老就是从碎空出来的人，教的东西少不了碎空的影子。
她故作疑惑：“这两日我瞧你的言行，并不像是在碎空长大的人，你到底是谁？”
夜晚并不黑，因为四周灯火通明，守卫一波接一波从她们不远处巡逻走过，火把的光连她们这处也晃到了。
“哦对，我想起来一件事，来玄月的路上，我遇见了李沉星。”
一直保持安静的菩然眼皮子一撩。
“或者说李老这个称呼，你们会更熟些？”
她仔仔细细端详少女的表情变化，连一丝一毫都不愿放过。
“他可是碎空的叛徒，我遇见自然要把他杀了。”
如她所愿，菩然的表情变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菩然的声线平直的没有丝毫起伏，眼底像有什么东西猛的砸了下去，未激起一点水花，漆黑幽邃，静的骇人。
“我重新给你一次机会，用你清醒的脑袋再说一遍，李老怎么了？”
为什么师父迟迟不见踪影？
为什么师父连个信也不给他们传。
青禾的感官被大幅度的愉悦到，她笑弯了腰，软腻的声音似淬了毒，落在人耳畔阴凉到如坠冰窟。
“路上遇见背着包袱不知道要去哪里的李沉星，这老爷子年岁大了也没以前厉害了，被我重伤落了悬崖，你猜他还活没活着？”
“嘭”的一声，密度可怕的灵力凝聚成球一下炸开，身后的花树像被人大力摇般拼命晃动，花瓣霎时似大雪飞舞。
黄金色的花雨淋了两人一身香，这动静立刻引来守卫，前方的领头在瞧清二人面容时，才急忙挥手，示意守卫把举起的长枪放下。
“二位可是出了什么事？”
青禾惬意的卷着一缕发丝，笑盈盈：“我没事，倒是你们的公主脸色不太好。”
领头立刻朝菩然投来担忧的目光，菩然勾起笑，不好意思道：“只是酒喝多了有些难受罢了，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快去巡逻吧，这几日是大日子，可别让什么脏东西混了进来。”
领头一肃：“是！”
很快守卫散开，菩然的脸又失了所有表情。
她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到青禾眼前，慢慢摊开，显露出掌心已经揉捏的不成样子的花瓣，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主子为什么会派你来这里？”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这么问，青禾愣了一瞬，很快拉起警报，直觉让她满眼戒备的即刻后退一步。
菩然垂眸看向手中的花瓣，平淡道：“我说你，是被你主子抛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