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明白，要是再牵扯不清，逼急了就只能先把皇上供出去。
“此事谈不上勾结，皇上与屹王是亲兄弟，本宫已经小惩大诫，让他在府里静思己过。”
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显然并不相信，“哀家马上下令，让东厂去请屹王，将发生的事情问清楚，省的你们要自证清白。”
她染着蔻丹的指甲鲜红如血，手上的筋骨毕露，十分骇人。
听到东厂，姜文焕吓得打了一个嗝，“本宫没有袒护屹王，相反本宫是在保护着皇上。”
太皇太后怔了一下，“保护皇上？”
姜文焕瞧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太皇太后示意他们都下去。
“正是。”姜文焕叹了一口气，趴在太后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刚才还嚣张气焰的太皇太后，顿时变的沉默不语。
她的手用力抓着茶碗，脸一阵青白，许久才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姜文焕咬了咬牙，重重的点点头，“本宫绝不敢撒谎。”
“朱高睿这个混账东西！”
一大早她差人去屹王府问过，昨儿皇上离开时并无不妥。
可自打皇上走后屹王就躲着不肯见人，说是羞愧难当。
太皇太后怕姜文焕勾搭屹王对皇上图谋不轨，谁能想到是出了这档子事。
“这个王八羔子。”
太皇太后越气就越骂，越骂眼睛越红，
姜文焕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忙安慰道，“事情没太后想的那么严重。”
“这还不严重？”太皇太后拉着他的手，颤颤巍巍道，“孩子，你做的对，做的太对。”
说完她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下来，又是捶胸又是跺脚，一副马上就去死的样子。
“哀家自当他们兄弟亲厚，谁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姜文焕拍了拍太皇太后的背，一时间也是感同身受。
挺好一个人，搞谁不行，非要搞他弟弟。
“皇上他身体不行，未必能成，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忽然屏风后有一阵异响，姜文焕眸光一转，一只狸花猫从屏风后面窜出来蹦到案几上。
“该死的畜生。”太皇太后道，“你刚才说什么？”
“皇上不举，所以……”
太皇太后一瞬间跟变了个人似的，幸亏他在宫中经历过风浪，否则今天这条老命就彻底交代了。
“皇上不举……”
“太皇太后，这病能治，本宫保证一定给皇上治好。”姜文焕信誓旦旦，可心底也是发虚。
太皇太后一个劲摇头，可又无可奈何，“好，哀家就将皇上交给你了。”
“本宫万死不辞。”
姜文焕为哄她开心，拿出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交到她的手上。
太皇太后打开一看，终于破涕为笑，“好，真好……你是打一闷棍给一甜枣。”
“眼下传来八百里加急公函，本宫还在感叹是祖宗庇佑，今天一看金雀报福，可见是太皇太后的福德在庇护大凉。”
“知道你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可哀家还是喜欢听。”
听到屹王府发生的事，加上皇上不举，她的心就像是掉进粪坑里，恶心到家了。
但听到战前捷报，这颗心算是从粪坑里彻底爬出来。
“姜文焕，你说哀家应该赏勋王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