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你一个人瞎挺什么啊？我和罗娟还想——”王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一声重重的叹息飘荡在水面上。
两个朋友模样的人有说有笑地向水池走来，王伟回头看了一眼，瞥见了角落里的桑拿间，冲杨毅使了个眼色，起身跨出水池。
王伟进了桑拿间，按下出水阀，几注水流浇在石头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一团白雾从石头上开始蔓延。杨毅拉开门，闪身而入，把毛巾捂在嘴上，靠在原木的墙壁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受得住吧？”王伟回身看向杨毅。
“没问题。”杨毅瓮声瓮气地点了点头。
“这儿没人，你和我说清楚吧。”王伟大咧咧地走到杨毅身前，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是想让你帮忙，和我一起查查这事儿。”杨毅迎着王伟的视线。
“你早说啊，”王伟左手举在半空，又无力地垂下了，“警察没查吗？”
“查着呢，但是我等不及。”
“行，”王伟长出一口气，“你告诉我怎么查。”
“但是，我得先和你说一声，”杨毅打量着王伟，“这事儿可能会有危险，你要是不想做，现在就告诉我，我再想别的办法。”
“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咱们不是兄弟嘛，你的事儿就是我王伟的事儿，还有什么关系比咱们关系更近啊？”王伟挥手削了杨毅一掌，杨毅结结实实地承受了。“你小子啊。”王伟苦笑着摇摇头，又问道，“怎么还会有危险呢？”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私下调查。”杨毅把大致的情形给王伟说了一遍，王伟一阵唏嘘。
“这么说，你是觉得有两个方向，一个是王可学员的老公，一个是你办的那个拆迁案子，是吧？”
“是。”
“那我能做什么？”
“你——”杨毅迟疑着，“可能真的有危险。”
“咱能不再提那两个字吗？”王伟打断杨毅，“虽说我这条命不值钱，但谁要是想要拿走，也没那么容易，不然咱们俩怎么能认识啊？”
这话把杨毅逗笑了，他重重地捶了王伟一拳，说道，“行，那我就不和你墨迹了。这事儿光靠我自己搞不定，有时候我不方便出面。不瞒你说，假如王可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出的事儿，那我身边的人，尤其是帮我查案子的人，可能也会有危险。咱不是怕，但总得先把自己保护好不是？”
“那倒是。”王伟点点头。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来这儿了吧？”见王伟点头，杨毅继续说道，“这一段时间，咱俩尽量别见面，有事儿就电话联系。我给你的那个公文袋里有个新手机，是用我名字登记的，咱们就用那个手机联系。”
“我知道了。”
“那个袋子里还有邱宗辉的资料，就是那个学员的老公，你先帮我盯盯他，看看他每天都在做什么，都和什么人见面。”
“就是你上午说的盯梢，是吧？”
杨毅笑着点点头，然后骂了一句，“奶奶的，警察现在还在盯我的梢呢，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盯着。”
“你自己也得小心。”王伟倒吸了口凉气。
“嗯，我知道。”杨毅喘了口气，又对王伟说，“袋子里还有一张卡，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先花着。”
王伟忙摆手，说道，“不用，我手里有钱，家里给我了，再说，罗娟也马上上班拿工资了，你这么干，算啥啊？”
“我让你拿着就拿着，”杨毅盯着王伟，嘴角咧了咧，“还有，别去罗娟那儿惹事儿啊，我可和你丢不起那个人。人家女孩儿对你真不错，你成天防这防那的，那不是信不着人家嘛。”
王伟嘿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