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唯一有些喝多的是梁总，散席之后他拉着周照喋喋地说话，借着三分酒意对周照施加压力。
“周董，你刚才说的那句真的说到我心坎里。电影，拍电影哪有那么容易的，别的行业是三年入行，五年精通，十年大成，可我们这一行，十年未必捧出一个大师。又要兼顾艺术性又要兼顾商业性，真是把赚钱的生意愣是玩成了贴钱的情怀。”
梁总面颊红红，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旁边身材瘦削的傣族美女有些拖不住他，周照出手扶住了梁总，帮美女解了围，那美女便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我心里相当吃味，但不好发作，在底下抠了抠周照的掌心，他给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顿觉无语，他还以为我着急想同他回房间呢。
周照收回目光，安抚梁总说：“梁总心里的苦，我不说全部了解，也是明白几分的。现在沈氏影业和润创牵手了，我们就更是站在同一边的了，一起联手把市场蛋糕做大，以我们L集团的胃口，梁总你还不放心？关键是看你放不放心把恒星交到我们手里。”
梁总听到这句，三分装醉清醒了两分，笑着握了握周照的手：“有周董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就先不打扰二位休息了，院子里的温泉池已经放上水了。”
说完最后那句，他看了看一旁的美女，美女会意，搀扶着梁总先一步告退。
剩下我和周照走在最后，夜里春寒料峭，小径蜿蜒，神秘又有些诡异，尽管周照在我身旁，我还是有些害怕，只好说话壮胆。
“刚才梁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照慢悠悠说：“梁总急了。既害怕我不跟他合作，又怕我提出的条件太苛刻。”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表态不负责不拒绝，可不就是渣男行为嘛。上次和梁总吃饭还是年前呢。要我是梁总，也得急。”
周照笑笑：“急什么？反正我不急。”
“润创收购沈氏影业在先，恐怕梁总心有戚戚吧。”我有些感叹道，“他肯定不愿意被收购。他希望的是参股，再次是对赌上市，再再次是注资，最后才是被收购。”
“希望是希望，实际情况是……”周照勾了勾嘴角，轻笑道，“他没得选。他又想分得上市的红利，又不想交出控制权，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还是说话消磨时间快，转眼到了别墅门口，隔着院门看到氤氲的水汽，又听到潺潺水声，周照转身插上门闩，看了眼温泉池，说了句：“我看梁总亲自设计的这度假山庄，做得最私密的是这入室的温泉池。”
我说：“我先去公共区买两身泳衣去。”
周照一把拉住我：“隔靴搔痒你也不嫌麻烦。再说了，你还想去公共温泉区被那些个辣眼睛不成？”
我背着手仰头看周照一脸鄙夷的表情，忍不住说：“你真是担心我的眼睛被辣到呢，还是怕别人的眼睛白白地享用了冰激淋？”
“都一样。”他掐着我的腰，“我也不想被别人看光光。”
“臭美。”
我转身要逃进房间，可钥匙还在周照手里，他一把将我抵在门上，又掏出钥匙逗我：“叫声哥哥就放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