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南柏山，就只有道姑来过。”
“道姑？”
“对，她来看过姜梅。”
自从道姑有了乳雾的容貌，早就和我们分道扬镳了。本以为她已经快活在她男情女爱的世界里了，没想到又在这里提起她。
当然，膏药的消失不见得就和道姑有关，蓝雪担心平古镇不安全，也不一定就是道姑造成的。
我们现在也只是在分析，我们谁都不希望这些事和道姑有关系。毕竟从一开始，道姑就不是以敌对者的身份，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蓝雪已经安排人转移我妈和姜梅了，周十九被一起带走。
一起离开的路上，蓝雪问我，她和膏药离开后，我和必清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大概说了过程，蓝雪在听到我拿到鬼王身体时突然问我：
“你都是鬼王了，应该比以前厉害多了吧？”
我点点头：
“凡人间肯定没有我的对手，但是和他们最大的矛盾也就是打打杀杀，没什么意思。”
蓝雪在开车，她盯着前边的路问我什么有意思。我看着车窗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她实话实说了：
“我要回到阴间，多吃一些能力强的鬼物，拿回我的记忆。”
蓝雪把着方向盘转弯：
“然后呢？留在阴间生活？不回来了？那你妈和膏药怎么办？”
我说：
“我有离身果的种子，可以随时回来看他们。”
蓝雪沉默了很久后，突然问了一个我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五福，如果你在阴间的记忆，会抹掉你在阳间的记忆，你怎么办？”
我一时愣住，转头看着蓝雪：
“不……没……应该不会吧？”
蓝雪轻轻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到有这个可能。”
蓝雪是突然想到，我是从来没想过。
我不知道，如果阴间的记忆真的会抹掉我在阳间的记忆，我到底要选哪一个？
蓝雪看我愁眉苦脸，安慰我说那又不是眼前要面对的事，让我以后再说。
我叹了口气：
“不是眼前也快了，我在人间一次只能待一个月。我本来打算这次下去就想办法拿回记忆的，结果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没了主意。”
蓝雪把车开的飞快：
“你在阴间不是有个影子吗？回头问问它什么情况再说。”
我胸腔里本来就空落落的，这会更烦躁了。我问蓝雪准备去哪，结果她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猛的调转车头又往回开。
我的脸和侧面的车窗玻璃，像肉巴掌拍在石头上，疼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干啥？”
蓝雪从后视镜里瞄着后面：
“看那个，是红鼻子的人。”
我连忙回头，什么都没看见，又转头看着蓝雪：
“你不是说这个地方没人知道吗？红鼻子的人怎么知道这里？”
蓝雪脸色很难看：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你说膏药的消失和道姑有关系，应该是真的。”
我不知道蓝雪的脑子是怎么转弯的，反正我这会有点跟不上趟：
“为啥？”
蓝雪说：
“红鼻子的人基本上都死在雾爻峰了，而雾爻峰是道姑的根据地。如果那里真的发生什么异变，道姑绝对第一个知道。”
我觉得蓝雪在瞎说：
“那也不一定，别忘了我们和道姑都是从雾爻峰逃出来的。除非道姑觉得自己有能力面对危险，否则她不可能回去。”
我以为蓝雪无话可说了，没想到她一句话就把我干的稀碎：
“可是知道我这个私人地方的，只有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