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长安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记住，你只有七天时间，散会！”
随着张桂康愤然离席，会场内逐渐恢复了平静。
从省里下来视察的那几个干部，都跟着张桂康走了。就剩下吕州本地的一些干部还坐在各自的椅子上，一个个心沉如铁。
卫生局局长王应龙，起身走上了主席台。
他径直走到陈长安前面，沉重地说：“陈市长，省里说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呗，何苦搭上自己的前途。”
“如果我照他说的去做，只有死路一条。”陈长安苦笑。
王应龙疑惑不解：“为什么？”
“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你就知道，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那些到了一定高位还只顾个人私利的人，基本上都不得善终。”
陈长安留下一个高大上的答案，起身离开会议大厅。
还有一个阴暗的答案是：如果让张桂康指定的那个战略投资者进驻吕州医疗领域，后果不堪设想。
不想与人同流合污，便只能正面挑战那条根深蒂固的利益链。
当天傍晚，陈长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吕州青楼，见一见秦筝，听一曲许久未听的《高山流水》，聊一聊吕州变幻莫测的风云。
另一边。
张桂康回到省城长南之后，也与姚涛见了一面。
自从李玉坚被Z央巡视组抓捕之后，姚涛日夜寝食难安。尽管李玉坚至今咬着牙根没坦白，但Z央巡视组的那个沈薇，一直没死心。两天前，姚涛收到消息，听说陈长安在暗中指导沈薇突破李玉坚的心理防线。
“老张同志，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一省之长，怎么就连个小小的市长都拿不下？”姚涛一脸郁闷之色。
张桂康也是黑着一副脸色：“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当叶承平是个死人？我早就说过，只要陈长安不犯错，没人动得了他。”
“医改就是个突破点。”姚涛道：“如果我能在吕州开家医院，一来可以铺开我的医疗版图，二来可以搞点动静出来，让你有理由拿掉陈长安。”
张桂康越听越郁闷：“刚才我说什么，你都没听见？现在不是我不让你去吕州，而是陈长安有防备心理，他已经把路堵死。”
“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姚涛道：“你是省长，而他只是个市长。你拿着医改方案去吕州，轮得到他一票否决？这不扯蛋嘛。”
张桂康气笑了：“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一口一个老百姓，口口声声要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怎么反驳？你想去吕州开医院，可以，不能以盈利为目的，那他就没话说。”
“扯蛋，如果不能赚钱，那我开什么医院。”姚涛轻笑。
张桂康道：“所以说，问题的根源出在你自己身上。你既舍不得孩子，又想把狼套住。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
“你这个一省之长，难道真的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市长？”姚涛疑道。
张桂康转身沏上一杯茶：“我给了他七天时间。如果他在七天内落实不了医改任务，我就撤他的职。到那个时候，叶承平也无话可说。”
“哈哈，我就说嘛，堂堂一省之长，怎么可能收拾不了一个小市长。”姚涛心情大好，点上了一根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