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萋萋的话像是一颗颗巨石砸在他的心头。
他问心有愧，他不敢。
顾宸哑着声音。
“青雉是我上元节无意间救的孤女，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程氏终于缓过神来，心中盘算着怎么将对顾宸的影响降到最低。
“好了，都别闹了，不过是养一个外室而已，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程氏的视线在青雉身上打量片刻，脸色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发黑。
“都跟我回去。”
有程氏发话，顾宸暗暗松一口气。
以母亲对他的宠爱，只要回了镇国公府，事情就好解决了。
程萋萋看一眼周围众人的脸色，心中冷笑。
当着京中贵族的面将此事闹开，现在回去，沈寒月身上私通的嫌疑可就彻底洗不清了。
不管回去以后程氏怎么处理，对外如何说，大家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镇国公府是为了保全名声。
一踏进镇国公府的大门，程氏就让人将沈寒月押到延年堂。
等沈寒月到达延年堂的时候，就见两个女子背对着她跪在地上，一个跪的笔直，另一个坐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
程氏看到沈寒月进来，怒从心起，狠狠一拍桌子。
“给我跪下！”
沈寒月蹙眉。
“母亲不如先说一说我这次又犯了什么罪，这样兴师动众的让人将我带过来，一张口就是跪下。”
程萋萋站起身转过头来，红着眼圈质问。
“你是什么时候和顾宸勾搭在一起的？”
沈寒月先是茫然，后是嗤笑。
她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站在程氏身边垂着头不敢看她的顾宸。
“我？跟顾宸？”
“你觉得我瞎吗？”
“我放着顾卿不要，要顾宸？”
程萋萋一把将地上的青雉拉起来，将她推到沈寒月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是顾宸在外面偷偷养的外室。”
骤然对上一张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沈寒月也惊了一下。
青雉之前就猜到了，她可能是某个人的替身，没想到对方竟然比她还要美上几分。
难怪，难怪她自小学习御男之术，跟在顾宸身边这么久，却拿不下他的心。
他从一开始就见过更好的。
即便两人的长相十分相似，命运也截然不同。
一个是漂泊无依的欢场女子，一个是尊贵无匹的国公夫人。
不管是顾宸，还是那个要跟她合作的黑衣人。
他们都在努力的保护她。
青雉轻笑一声，神色坦然。
“我叫青雉。”
这是从被人发现到现在，她说的唯一一句话。
沈寒月愣了一下：“沈寒月。”
程氏的额角跳了跳。
“够了，我喊你们来是介绍你们互相认识的吗？”
沈寒月冷笑：“我知道，你是让我来给你的好儿子顶罪的。”
她不屑的看一眼鹌鹑一样站在程氏身边的顾宸。
作为儿子，不孝母亲，作为弟弟，觊觎兄嫂，作为丈夫，三番四次养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