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半句话，被堵了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晋元帝和其余大臣们还未回京，顾卿无事一身轻，天天缠着沈寒月，誓要把先前一个月的全都补回来。
沈寒月苦不堪言。
得知晋元帝归京的时候，简直要激动的蹦起来。
晋元帝回京后，顾卿很快官复原职，连带着蕴初和沈庭羽的任命也下来了。
蕴初进了翰林院，而沈庭羽自请出京，从底层做起。
他自己就是农户家的孩子，因为天灾家人都没了，才辗转到了抚育院，后被沈家收养。
自己吃过的苦，他不想让其他千千万万的百姓再上演一次。
他要去的，正是从前麟王的封地。
因为收到锦川决堤影响，锦川下游的百姓直到如今生活依旧苦不堪言，人口大量流失，土地荒废，是京中人人避之不及的苦差事。
散朝后，官员们陆陆续续出来。
沈庭羽和蕴初并肩而行，隐隐可以听到其他官员的议论声。
“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地方哪里是人呆的地方？”
“你操什么心，人家有镇国公和赵家做后盾，政绩不好想回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蕴初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
“不用听他们的酸话，自己没胆子去，别人去了又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锦川下游确实是个烫手山芋，但是如今东晋太平盛世，想要做出政绩升迁并不是易事。
棘手，也代表着机遇。
他们畏首畏尾怕此一去做不出成效，又怕远离京都彻底被皇帝忘记，迟迟拿不定主意。
沈庭羽一个新人主动开口愿意前去，他们又觉得被抢了功劳，自然要嘲讽两句。
沈庭羽点头：“我知道。”
他一个商户子，妹妹嫁了镇国公，自己娶了赵家千金，早就不知道被人指指点点过多少次了。
若是在意这些，他还参加什么科举，直接回去帮父亲管理家业好了。
顾卿从后面出来，路过两人的时候，脚步放缓了一些。
他先是看了一眼蕴初，轻哼了一声，然后才看向沈庭羽。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这个便宜大舅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小姑娘跟他感情很好，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去送一送。
沈庭羽不假思索道。
“三日后就出发。”
他新婚不久，曼君肯定要和他一起去，走之前要陪她回去一趟，再加上收拾行李，三日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顾卿微微点头。
“我知道，你只需放开手做你想做的，京都这边有我。”
沈庭羽拱手拜谢。
“劳烦国公爷。”
送走了沈庭羽，蕴初才看向顾卿，主动开口。
“谈谈？”
他是要娶人家妹妹的人，顾卿作为哥哥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他无话可说。
一家有女百家求，摆出姿态来理所当然。
但是他作为要求娶人家姑娘的人，却不能对顾卿视而不见。
那种没品还失礼的事情，他做不来。
顾卿凌厉的凤眸睨了他一眼，冷着声音道。
“走吧。”
两人一路到了临江楼，上了二楼的包厢坐下。
临江楼是沈家的产业，蕴初二话不说来了这里，虽说是给岳父家拉生意。
但是一想到他和小姑娘青梅竹马，顾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可以独占小姑娘的未来，一想到没有他的过去里，都是眼前这个小子陪着她。
而且这个小子现在还要娶他的妹妹，他就忍不住想要给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