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着实奇怪,心想这树太不讲理了。
他和左翔没对小树做什么,小树却丝毫不许他们靠近,只和梓琳亲近,看得他们又妒又恨。
两人毫无顾忌地向帝灵天树冲去,不知被帝灵天树打飞了多少次。
最终两人不敢再靠近,向庭院里面走时还得绕着树走,离树远远的才放心。
房子里的摆设同样简单,简单中又有一份别致的优雅,像是精心设计的。
一桌一椅、一花一木都另有情调。
“这儿真不错,比我那儿好太多了,我看我也搬过来得了。”
“去去去,这是我和梓琳的地盘,哪有你的份?”
“不就一座破院子嘛,总共五座呢,你要那么多吃呀?”
“我就准备吃呀!反正不留给你!让你搬过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这儿又会变得跟今天的药殿一样。”
“嘿,你还敢说,药殿明明是你烧的。”
“要不是你引我去药殿,我能把人家药殿给烧了吗?”
“胡说,明明是你自己要去药峰的。”
……
古凌可和左翔吵个没完。
梓琳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房间里的摆设。
她站在房间中央凝视前方,隐约间,似乎看见了一道非常年轻的少年身影。
少年约摸十四岁,眉心有一枚菱形印记,呈近乎妖异的淡蓝色。
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双如朝露般清澈的眼睛。
英挺的鼻梁,如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嘴唇,白皙的皮肤,有着谪仙下凡的气质,让人有种超然空灵的感觉。
那道身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而摆弄书桌,时而抚养青兰,时而奋笔疾书,时而拨弄琴弦……
恍惚中,梓琳像是看到了少年在房间里的生平事迹,不知不觉沉醉在了一种神秘的境界中。
“梓琳,你在干嘛?”
古凌可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梓琳耳中,吓了梓琳一跳。
她转过头,见古凌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脸上充满了困惑。
梓琳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再看向这间房子时,她内心没来由多了一种奇怪的敬畏。
仿佛房间变成了神圣的瑶池,不可踏入一步。
“小可,我们走吧。”梓琳轻语,抬步向前走去。
走出房门那一刻,她缓缓转身,目光所及处似乎又看见少年站在房中对她笑。
梓琳内心没来由地一阵恐慌。
这可是几十年前的院子,房间里的那个少年肯定是几十年前的房主。
这么多年过去了,少年早已离去,他的气息竟然还影响着这间房子。
可见少年实力有多恐怖!
朝梦学院百峰里面,闻道峰是学生听课的地方。
闻道峰上,每日都有长老论经讲道。
从最基本的修行常识讲到各类功法,从琴棋书画讲到诗酒花茶,从中原复杂的局势讲到八方外域与中原的关系,从古老的皇族讲到现今时代……
凡是学生疑惑的问题都可以在这儿得到答案。
很多学生在学院长老们的指导下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功法,寻求到了奋斗的目标。
可以说,在闻道峰上一个月学到的东西比进朝梦学院前一整年学到的还多。
然而闻道峰满足不了古凌可。
古凌可是净化师。
他在乌城学会了净化术。
他不止看完了柳院古庙里存放的三千煞毒案例,还跟着柳院净化师四处净化煞毒。
最重要的是,他精通“圣章”骨字篇,会使用世间最强大的净化术圣字文。
课堂上的长老讲的是最基本的净化术。
拥有丰富净化经验的古凌可听他们讲课,感觉十分无聊。
他听了好几位净化系长老的课,也没听到一点新意。
他是符文师。
他在飞廉城学会了符文术。
崔浩教会了他最基本的符文知识。
崔浩还带他四处铭刻符文,让他增长了非常丰富的符文经验。
最重要的是,他精通世间最强符文术星轸前三卷。
特别是星轸第三卷阵术。
对于符文师而言,学习画符只是基础,能够布阵才算合格。
一位真正的符文师,至少能布一座法阵。
符文师公会考核符文师的品阶,凭的就是识阵布阵。
很多学生学习符文术,也是想掌握布阵之法。
普通家族想布一座法阵,光请符文师一项,就得耗费巨大的财力。
而且很多时候,有钱也请不到一位符文师。
所以会布阵的符文师非常吃香。
如果能学会布阵,毕业后回到家族,肯定会被族人当成至宝。
只是布阵非常困难。
法阵是由符文组成的。
一座简单的法阵,也包含了几百近千道符文。
其中任何一道符文铭错,都会导致法阵失效。
那么多符文,任何一道排序出现问题,也会导致法阵失效。
因此每年学习符文术的学生总是最多的,但能学成的寥寥无几。
古凌可虽然从没参加过符文师考核,但以他的能力,给那些考官当老师都绰绰有余。
所以长老讲的符文知识在他看来非常幼稚。
他好几次差点跑上讲台,把长老踹下去自己讲。
他是锻造师。
锻造师需要掌握控火术和锻造术两种能力。
他拥有炎荒。
炎荒是世间最强炼化术。
炎荒上下两卷代表着世间最强控火术。
他的控火术别说讲课长老,就是整个朝梦学院也无人能及。
他来听课,是想听长老讲锻造术的。
然而锻造术依靠的是实践。
以这些长老的资质,哪个愿意放下身段,在课堂众人面前锻兵打铁?
且不说这些长老放不下面子,光是锻造用的工具课堂上就不具备。
所以所有锻造系长老都将修习锻造术的锅甩给了“一队五会”中的锻造会。
教学生锻造术的不是学院长老,而是锻造会里的执事和高年级学生。
锻造会负责锻造术,长老们只负责控火术。
听那些长老讲控火术,古凌可听得昏昏欲睡。
好几堂课,他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有位脾气暴躁的长老见古凌可居然敢在自己课上睡觉,揪着古凌可耳朵就丢出了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