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想给一队四会帮点忙,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今晚执法队的学生找他们帮忙,他们想都没想便来了。
其中一个进学院一年多的学生一激动,脚下一个趔趄,“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附近学生赶紧把那学生扶了起来。
那学生冲着众人尴尬地笑了笑,顾不得擦脸上和身上的泥,只把沾在手上的泥在湿漉漉的衣服上抹了抹。
他和其他学生一起跳向高空,落在了缠在下半截石柱上的绳子上。
几个学生同时结印。
有人结印快,有人结印慢,结完印后,先后将双手按在了石柱表面。
他们有的境界高,有的境界低,御土能力不同。
但不管是谁,都在拼尽全力修补这根断裂的石柱。
上下截石柱间的裂痕开始融合。
拥有承土源的人能够控制石土,让石柱断裂截面的石头再生。
尽管速度不快,但两截断裂石柱还是一点一点长在了一起。
一刻钟后,两截断裂石柱终于融成了一根完整的石柱。
几个御土的学生松了口气,从高处跳了下来。
林烨看了一眼手里刻好符文的七星剑,一跃而起,跳到符文链断裂的地方,将七星剑插了进去。
锋利的符文剑被林烨很轻易插了进去。
剑身停在石柱外的地方,正好和刻在剑身上的符文衔接。
由此可见林烨将力量把握得有多精准。
符文会诸多席位和高阶主事全将七星剑插在了石柱上。
剑身停在石柱外的地方全部与刻在剑身上的符文衔接。
剩下的几个学生怕自己力道把握不好,将剑插得太深或太浅,于是把七星剑递向了跳下来的符文会席位。
几个席位接过了七星剑,最后一把七星剑是被古凌可接的。
递剑的那个学生微微一怔,眼底很快闪过了一抹怒火。
他想我一个上灵境都没把握控制好力道,你一个刚入院的新生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其他人惊讶的不是古凌可能不能控制好力道,而是古凌可知不知道自己手里七星剑上的符文对应石柱上哪一条?
知道古凌可懂符文术的没几人。
包括符文会副会长谢寒在内的席位们全部围了过来,一脸惊讶地问道:“古学弟,你还懂符文术?”
古凌可的控火术学院皆知。
不说帮沈炎炼化火种,光是一把火烧了药殿,就让他在学院出名了。
他轻哼一声,一跃而起,将七星剑不偏不倚插在了石柱上。
看着那把力道、位置分毫不差的七星剑,谢寒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符文会的学生了。”
古凌可白了谢寒一眼,悠悠问道:“谁当初说招收的符文新生名额已满,今年不再招人了?”
古凌可火烧药殿后,曾去拜访过符文峰,却被以谢寒为首的符文会席位拦在殿外,说今年招收的符文新生名额已满,今年不再招人。
谢寒脸微微红,呵呵笑了几声。
他转过身,冲着周围人喊道:“往后退往后退,要启动法阵了。”
剩下的几把七星剑被插在石柱上后,在符文会学生的催动下,最后一面霸道又纯净的光幕浮现,以最快的速度占据了这方山地。
这面光幕与其它光幕相连。
所有光幕合为一体,终于唤醒了这座符文会学生耗费半年才创造出的强大法阵。
流动在光幕上的力量比之前强了数倍不止。
无论黑气还是飞狗,碰到光幕后全部烟消云散,没有一缕或一只能从没峰主峰上逃出来。
古凌可看着插在石柱上的十八把七星剑,喃喃自语道:“师父啊,您老人家果真厉害,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那是,你师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还能难住老头子我?”辰夜的笑声恰到好处地飘入了古凌可耳中。
古凌可惊讶地看着四周。
他想自己声音这么小辰夜都能听见,这得怎样的耳力才能办到?
他嘿嘿笑了,说道:“得,您厉害,您强,这天下呀,就您最牛了!”
没峰白天主灵气,晚上主黑煞力。
第一抹白光从东方出现,照亮大地后,很多飞狗看着东方哀嚎两声,又冲着这座将它们困在主峰的法阵发出了一阵极度不甘心的咆哮声,这才化为黑气消失了。
这一夜对一队四会学生来说是凶险的一夜。
很多学生都受了伤。
受伤最重的一名执法队学生右腿几乎被一只飞狗咬下来,经药师及时医治才保住了那条腿。
这一夜对普通学生来说只是很普通的一个雨夜。
晨光初现后,很多学生像往常一样前往闻道峰听课求道,前往典籍峰翻阅书籍,根本不知道这一夜的没峰发生了什么。
这一夜过后,一队四会很多学生松了口气。
没峰飞狗肆虐这种事在学院并不是秘密。
好在这种事每隔两、三年才会出现一次。
昨夜出现后,等他们毕业,可能都不会再碰上这种事。
这一夜过后,四会的人对古凌可印象明显好了很多。
沈炎自不用说。
林烨走的时候诚邀古凌可抽时间去符文会作客。
净化会会长梁励抬起欣赏的手,拍了拍古凌可的肩膀。
就连禁止古凌可上药峰的药会会长刘段看古凌可时,眼中的冷漠也淡了几分。
这一夜让一队四会很多人记住了古凌可的名字,知道学院里来了一位精通符文术的锻造新人。
雨停了。
没峰主峰,催动了一夜法阵的符文会学生撤销法阵后回去休息了。
净化会、药会、锻造会学生纷纷离开了。
只有执法队一部分学生留了下来,进山检查主峰有没有异常。
古火洞外。
一名执法队高阶执法蹲在一块被砍断的石头面前看了很长时间。
他观察着石头断裂的截面,说道:“昨天晚上确实有人在这儿打过,那两个人……都很强!”
古火洞附近,从古火洞蔓延向东数里之间,出现了无数道斩痕。
那是一把刀和一柄剑留下的。
即使大雨下了一夜,依然冲刷不掉刀意和剑意的强大痕迹。
邹毅看着石头平滑如镜的断裂截面沉默不语。
能砍出这种截面的人,刀法相当可怕。
学院里的修刀者他都认识。
他不认为谁的刀法已经精湛到了眼前这种境界,更不认为那些人敢在昨晚呆在主峰上,而且撑到天亮后毫发无伤地离去。
如果真要说的话,只有一个人有这种本事。
那是平日里不理学院事务、一队四会也实在不愿招惹的风会会长——千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