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深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下过雨的傍晚，他从实验室里一瘸一拐地出来，脸色惨白如纸，仿佛身上所有的血液都被抽了个干净。
他蜷缩在角落里，想象着与其这么痛苦，不如一死了之。
却在这时，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一抬眼，就对上了李二狗漆黑的眸子。
”披件衣服会好些，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李二狗将自己的衣服脱给了他穿。
这是李二狗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两个少年依偎在滴雨的屋檐下，说着不同的话，却许下了相同的诺言。
“我们要一起坚持完成改造实验，从这里走出去，扶持一辈子，绝不互相残杀！”
思绪戛然而止，洛玄深闭了闭眼：“别忘了，是你违背了我们的诺言！”
“没错，我是违背了诺言，那也是因为你先背弃了诺言，你爱上了一个愚蠢的女人，还生了个孩子，你想要抛下我从这里逃出去！”李二狗的声音陡然扬起。
洛玄深意识到不对劲，垂眸一看，果然上当了！
黑雾缠上了他的小臂，叫他的一双手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
“李二狗，你又利用了我的感情！”洛玄深怒吼一声。
李二狗大笑不已，只是笑声越来越抖，最后只剩下了颤音，眸底划过悲哀。
“谁让你永远都是那么天真，阿深，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想要成大事，就必须断了七情六欲。”
“我一直在帮你，可惜你不领情。”
“乔若溪，他会成为你的弱点，早知道当年我就该杀了她，或许你就不会和我反目了！”
“事已至此，你就乖乖做我的养料，成为我的一部分，如此一来，咱们也算圆了曾经的诺言。”
说着，李二狗口中念念有词，那黑雾便像是有了灵魂一般，快速攀升，将洛玄深一点一点淹没，最后只剩下一双漆黑的眸子。
“李二狗，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洛玄深咬牙切齿。
他好不容易才和自己的女儿相见，他们还没有相认，他有太多的遗憾想要弥补了。
李二狗眸光幽深，唇角扬起诡异的笑：“只可惜，你连鬼都做不了。”
就在黑雾即将吞噬洛玄深双眼的时候，一道血光闪过，李二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溅了一身。
“滋啦”一声响，像是浇了滚烫的开水，那黑雾居然蒸腾起来。
包裹在洛玄深身上的黑雾居然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这不可能！”李二狗惊呼出声。
“撒旦说过，除了已经消失的天道，没有人能破的了这个迷雾，你是怎么做到的？”
乔若溪眨了下眼。
该怎么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那个心声又出现了，是那个声音教她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