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熹微消化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实——是蒋固山杀了自己的儿子！
显然蒋固山这件事情是瞒着蒋潭做的，但是蒋潭还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这回事，要不然也不会专门派赵聆舟来当这个监工！
可是为什么？
虎毒还不食子，好好的儿子养到这么大？说杀就杀？
陈熹微一时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真相。
如果连儿子都能杀，那赵聆舟如果被发现会被怎么样？
她紧张地看了赵聆舟一眼，他正低头翻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余光瞥到陈熹微的视线，他偏头看向她。
“你怎么还不走？”
一瞬间四目相对。
赵聆舟的眼睛和记忆中的那个人结结实实重叠在了一起。
电光火石之间，陈熹微想起了赵聆舟的面板上那个最关键的信息——红四代。
她捂住了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是赵政委的后人。
算算年纪，应该是赵政委的重孙辈了吧。
还真是根正苗红，都第四代了还在为这个国家操心卖命。
还是用这样铤而走险的方式。
真的一点不怕死吗？
陈熹微想起来有一则关于卧底缉毒警察死前被凌虐45小时全程清醒的新闻，鼻头就酸了。
赵聆舟看僵硬在原地的陈熹微，以为是她后知后觉终于知道害怕了。
“快点回内场去，然后把今天的事情都忘了。”
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赵聆舟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他这才注意到她红了的眼眶。
口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不是你的错，不要想太多。”
可是好像一点安慰的作用都没有。她眼眶越来越红。
赵聆舟有些心慌。
“以后我再给你解释，知道太多，真的对你不好。”
以后，可是自己还有以后吗？已经是背水一战了。
“你不害怕吗？”
陈熹微突然开口。
混在这样一个大染缸里，今朝脱了鞋和袜，为审明朝穿不穿。
“什么？”
赵聆舟疑惑地看着她，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陈熹微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她想问的太多。
可是说再多有什么用？怕有什么用？累有什么用？
矫情。
一定有人得做。不是他，也是他，是她，是他，是她……
否则华夏千里基业，就溃于蚁穴。
“有什么好怕的，总有人得上，恰好我也想而已。”
陈熹微蓦地抬头，赵聆舟正在笑。
温柔宽厚的笑，没有丝毫和时的阴鸷和凌厉。
真是像极了。
“行了，别哭了。我不会安慰女人。”
陈熹微的眼泪让赵聆舟心里发慌，他想都没想伸手抹掉了她脸上的泪痕。
动作很快，还有些粗暴。仿佛急着销毁什么罪证。
啧，奇怪的感觉。
只要跟这个女人沾上边，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就让他心烦意乱。
好想抽烟。
好想……抱她一下。
“叮！【赵聆舟】好感度+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