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轻笑“白纸黑字写得十分清楚，世子爷难道不识字吗。”
“那为何是三个月”
苏肆不解的屈指敲了敲，敲得纸张发出娑娑作响。
凤卿月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看他，好似从刚才自己将协议拿出来之后，虽然男子面上的表情依旧温雅，她却能感知到他心情上细微的变化。
也不知道她哪里惹这位世子爷生气啦。
但还是有些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这就不劳世子爷您操心啦。”
至于为何是三月后，她并不想明说。
“届时，无论世子是以什么理由和离我都接受。”
没错，凤卿月给苏肆的那张纸上写了婚前协议。
条例有几条，二人只是逢场作戏，做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在外人眼中，二人需表现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等。
最后一条则是以三月之期为限，凤卿月治好苏肆恶疾，苏肆给她一纸和离书，从此二人互不相欠。
苏肆抬眼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发问“这便是四小姐想要的结果吗？”
凤卿月察觉到了他冰冷的话语，却还是认真的点点头“是。”
随着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凤卿月仿佛听见了骨节咯吱作响声，可她抬头，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却见苏肆脸上露出了一抹笑，那笑不达眼底，却让凤卿月不由得瞥过脸。
苏肆拿起纸张走到书桌旁，取过毛笔沾墨，没有丝毫犹豫的在纸张末尾空白处挥洒下自己的名讳。
“如四小姐所愿”
写完扔下毛笔，头也不回的跳窗离开了。
速度快得让凤卿月有些来不及反应，人就不见了踪影。
凤卿月行至书桌旁，拿起纸张，只见未尾处苏肆二字浮现纸上。
字体如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看似随意散漫，却有着一股，闲远而果决的意蕴，运笔中去浮华留真意。
倒是与他这人有几分相似。
屋外传来脚步声。
红豆端着糕点进门，见无人她将点心放在桌上，随后四处打量一番，这才疑惑的看向凤卿月。
“小姐，姑爷走了。”
凤卿月一听她这称呼，折纸的手一顿，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继续手中的动作。
“你倒是倒戈的快，这才多久，连姑爷也叫上了。”
将手中折好的纸张随意的塞进袖口，缓步在桌旁坐下。
取了块糕点放入口中品尝。
“反正小姐早晚都会嫁进镇安王府，这声姑爷奴婢早晚也是得唤的”
红豆笑着倒了盏茶水递过去。
凤卿月伸手接过，轻啜一口，这才淡声开口。
“你如今在我跟前唤倒是无所谓，但出了这屋可不能如此”
毕竟她们还未成婚，若让自己的丫鬟早早改了称呼，旁人还不得以为她多恨嫁呢。
“奴婢知道”
红豆点点头，求生欲爆满，若不是因为她说世子坏话被当场逮了个正着，她至于这么卑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