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意含糊地“哦”了一声，“你是在赞美我，还是在嘲讽我？”
这一开口，程响隐约看见，跟她第一次相遇的模样。
程响淡回：“自然是赞美你的。”
姜晚意因为程响的话，礼貌回应，“程响，谢谢你的赞美，那我暂且先听着吧。”
“只是听着而已……”男人眼神晦暗不明，嗓子像迷/药一般，“不如我来当你的速效救心丸，保管药到病除。”
姜晚意心如擂鼓，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挑了挑眉道：“程响，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可以是别人。”
程响说：“没有为什么，你只当是缘分到了。”
姜晚意向来不信缘分，哪怕这一刻一个男人笃定地跟她说缘分，她最多也只是半信半疑。
程响今早来的时候，是开了一辆贼拉风的仿赛摩托车过来。
姜晚意拿着头盔，左右看了一下，半开着玩笑说：“程响，你这辆摩托车不是租的吧？”
程响揉了揉太阳穴，认真地道：“小笨蛋，我不至于穷到要去租摩托，这辆是我人生中的第一辆摩托车，我只想开着它载着你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风景。”
“这辆价格不菲。”姜晚意伸手摸了一下车身，保底估计三十多万起步。
程响：“还好，当年参加竞赛得奖金买的它，所以对我来说还行。”
姜晚意：“会不会有人说你，就是一个谜底。”
一个深不可测，不可预估的谜底。
在她最狼狈，最需要情绪价值的时候出现，又像火一样地一直燃烧。
姜晚意到玛利医院之前，脑海里想了很多。
她真怕自己看见躺在床上的蒋盛淮，会当场崩溃。
程响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安慰她道：“不要怕，他啊死不了。”
以他对蒋盛淮的了解，这自损八百的招数，也就这厮能想得出来。
他才不屑用这种手段去留住一个女人。
玛利医院顶楼的总统套房向来是为蒋家人所设。
姜晚意在来之前，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用卷发棒弄出一个大波浪，化了个无可挑剔的妆容，换上一身港风色彩的深蓝色牛仔衣，棕红色修身长裤，搭配暗黑系马丁靴，俨然是一位8090年代港风杂志里的复古女郎。
蒋家人最不待见姜晚意。
尤其是盛气凌人的蒋家大夫人蒋林宝珍女士。
宋佳人一直坐在她的身边，给她说安慰的话，又哄着她去休息。
蒋林宝珍一看见姜晚意，脸色猛然变得煞白，梗着脖子指着说：“你这个狐狸精，我招惹你了还是我欠你全家啊！祸害我儿子还不够，还要穿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带个男人过来是几个意思？”
姜晚意说：“他是我朋友，请蒋夫人口中积德。”
蒋林宝珍颤颤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带个骈头过来耀武扬威，好啊很好！也就你妈能教出你这样的白眼狼儿！我告诉你，我儿子不需要你可怜，吃蒋家的用蒋家的，到头来还插蒋家一刀，一个舞女的女儿想要麻雀变凤凰，我呸！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