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的黑眸如同望不到底的深渊，带着强烈的阴霾。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看到司徒陌单膝跪地向碧涵求婚。
屏幕中的碧涵显然是愣了愣，脸上闪过犹豫之色。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看到周围人热情的高喊着“嫁给他”，看到碧涵缓缓的朝着那个人微笑，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有某种尖锐的钝器似乎刺进了他的心口，他忽然觉得有些窒息。
“老大……”灵齐担忧的看着慕卿。
看到慕卿那张血色褪尽的脸，看到那双一向深沉莫测的黑眸露出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情绪，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
屏幕的画面还在继续放着。
画面中，司徒陌因为碧涵的点头，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轻轻的拥住了她，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月色之下，慕卿的身影像是被冻结了的冰雕。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好看的眉目似乎笼罩着浓浓的沉郁。
他孤零零的站着，背影孤傲和冷漠。
手机在他的掌心出一声沉闷的哀鸣。
慕卿松开手，任由四分五裂的手机片片的掉落在了地上。
灵齐抬头看他，但见那双幽深的黑眸似乎染上了浓厚的暮霭，如同黑云压过，无比的黑暗。
他的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浑身上下透露着迫人的阴戾，如同暗夜的恶魔。
一旁的灵齐忍不住颤了颤。
这样的他，还是他刚跟在慕卿的身边没多久的时候所见过的。
阴郁冷酷，心里仿佛没有任何的温情。
那个时候，他的眼底永远是没有人类感情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