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是没皮没脸。”
城市的另一边，程雪这会才回到出租屋，室友姚晓芳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被那个小老板卖了，都准备报警了。”
程雪换着鞋道：“刚和中介去看了一家工厂，位置有些远。”
“工作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就是有点累，今天跑了不少路。”
“不是说给你配车吗？怎么还跑？”
“车没买呢，买了我也不会开，等招到司机后就买。”
“手机呢？”
“手机买了。”
“快拿来我看看。”
这年头，手机可是个稀罕玩意。
程雪掏出手机递过去，蓝灰色机身，小小的黑白屏幕，右上角带着一厘米多长的天线，总之是很丑，姚晓芳却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还回去。
“程无脑，你觉得这家公司到底怎么样，有前途吗？”
程雪想了想道：“前途的话，现在我还说不准，李总年龄虽然小，但我感觉他做事很有章法，开这个公司应该不是一时冲动。
另外，出手也很大方，今天租办公室，付了二十多万，眉头都不皱一下，买手机时候，也是让我自己挑，我没好意思选太贵的，就要了这个。”
姚晓芳问道：“你决定长期干下去了？”
程雪道：“嗯，外企那边我已经推了。”
姚晓芳道：“那你帮我问问，我也过去。”
程雪认真道：“晓芳，你真想好要放弃铁饭碗了？老师虽然工资低点，但再怎么说也是吃公家饭的，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当初是迫不得已才从首钢辞职的，要不然，我真会在那里干一辈子。”
姚晓芳叹了口气道：“我想好了，你也清楚我家的情况，明年我弟弟就要结婚，彩礼钱还没凑够，家里一直想让我早点嫁人，好收些彩礼给弟弟用。
老家我不想回去，这边又没合适的，一时之间上哪嫁人，只能换个工资高点的工作，争取明年多给家里拿些钱。”
“好吧，我现在就给李总发短信说。”
程雪能理解姚晓芳，她家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她弟弟年龄要小一些，家里催的倒没那么紧。
像她们这样24岁的女孩，在农村，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这边，李双飞正靠在凳子上，昏昏欲睡地看着不怎么精彩的节目，忽然感觉到了手机的振动。
掏出看了看短信内容，回了一条：
可以，明晚八点来办公室，我和她聊聊。
约晚上是因为明天就开始军训了，白天没时间。
“咦，咱俩的手机一样啊。”
段梦瑶看到他的动作，惊咦一声，取出一部同样小巧圆润的摩托罗拉亮了亮。
在同学面前，李双飞很少拿出手机，免得别人觉得他故意炫耀，另外现在的手机也没啥可玩的，没事拿手里干什么，所以这是段梦瑶第一次看见。
“看来咱俩还真有缘。”
“呸，谁和你有缘。”
段梦瑶后悔不已，没事多这一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