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血，嘀嗒嘀嗒。
在掉落的石板上开出艳丽的花。
念没有察觉身下的状况，它的眼里，只有笑脸盈盈的琳。
“……”
小光此时也处于幻梦境之中，位于边缘位置，身前不远处是诡角鹿，一同看着念往前走去。
或许再过一会，念就会彻底跌倒，迷失在永恒的梦境中，彻底消失在世界上吧……
最终梦境到底是什么东西，小光不知道，只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这里与外界的不同，或者说，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了。
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会真实反映到外界的。
未知带来的强烈不安让小光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看着诡角鹿，它是在场唯一能够对此做出应对的了。
“念……”
念能看见梦境中的少女，诡角鹿自然也可以。
看着那记忆中和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少女，依旧如白莲花般绽放，角上的铃铛摇晃，铃声让诡角鹿有些恍神。
“或许，你是对的。”
“那一次如果不是我们执意要离开，或许你就没事了。”
“我也好想你……”
诡角鹿低下头颅，朝着某个方向跪倒在地，久久不语。
再次抬起头，它的眼中也失去了精光，有的只是迷茫，与对少女的追忆。
良久后，在小光不可置信的目光里，诡角鹿竟然踏步走向那青石板路。
只见诡角鹿的身形每踏出一步，便有点点微光脱体而出。
如萤火虫般飞舞，又如纯白之雪落下。
“这是……”
“鬼……”
大剑鬼和小光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能感觉到，那原本实力强大的诡角鹿气息居然在下滑！
如果白堉在这里，通过面板便能轻易看见，眼前那心惊的一幕。
原本近80级的诡角鹿等级波动着，仅仅踏出三步，便下落一级。
而那条尚未完整的青石板路……便恐有百来步。
若按这样子计算的话，当诡角鹿走到尽头时，诡角鹿将会等级清零，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世界上。
念若有所感，撑着残破的身躯转头看去，诡角鹿已经走到它的身后。
而那原本高达三四米的诡角鹿，不知何时，只剩不到三米了……
“你……”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念看着脚下逐渐完整的石板，不敢相信那从始至终只会沉默守灵的诡角鹿，居然也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你是我，我也是你……
我们对琳的感情，从来都没有谁多谁少过。”
诡角鹿眼神坚定，语气却越发平稳。
“我也想，让琳活过来。
可我们都知道，扭曲现实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
诡角鹿的怒吼震得念有些发颤，它不能理解，诡角鹿到底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就是想用自己的命去完善你这所谓的幻境吗，就算不能成功复活琳，也能在死亡之前，最后看一次琳。”
诡角鹿说着，已经与念并行，身体也已经缩到一半。
“你太自私了！”
诡角鹿说罢，扬起高傲的头颅，迈着向死的步伐，走向那心中的光明。
“嘿，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懦弱下去。”
念笑了，精神振奋起来，纵使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一片，它也能看见那道背影！
“琳的守灵还未结束，要不是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才不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