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穷黄泉下碧落，他都会紧紧地拽着她。
他在她在，她在他在。
就算是生气之下的气话，他也绝对绝对不允许她说这种话。
“收回去！”
“不收，我就是不收，有本事你继续惩罚我啊。”
夏念儿看着他这幅愤怒的模样，也被激起了几分怒气。
他这么戏弄她，难道还不允许她反击了？
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偏不收回去。
她还要继续说，“你一定一定会长命千岁的，绝对绝对会长命千岁的，就算谁不长命千岁，你都会长命千岁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你是天字第一号大祸害。
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比厉铭臣更祸害了。
“收回去！”厉铭臣的声音更冷了，冷地像是数九寒冬的冰雪。
夏念儿依旧是一副倔强的模样，“我就不收，现在是言论自由的时代，又不是封建时代了，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长命千岁，长命千岁，长命千岁……”
一连说了好几个长命千岁，说完她觉得脚底的酥麻痒都减轻了些。
在她只顾着出气的时候，厉铭臣黑瞳一点点儿地被腥红染色。
每听她说一遍长命千岁，他脑中就会浮现出他孤零零一个人在世界上的画面。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她，那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她怎么可以扔下他一个人在世界上？
明明下午的时候不都答应了他‘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走，奈何桥上等三年’吗？
为什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变卦了？
心头，暴戾一层层地翻滚着，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渐渐地，夏念儿突然觉得空气好像变冷了一般。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却把她吓了一跳。
厉铭臣又恢复了之前冷厉的模样，不，要比之前冷厉的模样更疯狂。
这个状态，有点像他在拳击室的模样。
“厉铭臣，你怎么了？”
顾不得置气，夏念儿急忙开口问道。
她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只是女孩在心爱的人面前本就娇气一些，更何况他又这么欺负她，所以她忍不住就想气气他。
但是再怎么想气他，她也没要把他气成这个模样的。
厉铭臣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幽邃的目光，似乎要把她吞噬。
夏念儿一抖。
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正常。
“小哥哥，你怎么了？”
她又问了一遍。
一边问着，她一边将搭在他腿上的小脚收回来。
收回小脚之后，她将后背从车窗上移开，把身体坐直后，她凑到他跟前。
在整个过程中，厉铭臣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在她收回小脚的时候，瞳孔忍不住缩了一下。
她是他的，她一定是他的。见他一直不说话，黑眸也红得吓人，夏念儿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手，着急地问道，“小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不生气了还不行吗？如果不是你刚刚那么欺负人，我也不会生气的，现在我不生
气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厉铭臣一直没有说话。
他黑眸始终定定地盯着她。
夏念儿说了好多好多，却一直没等到他的回复。
她更加慌乱了。
他到底怎么了？
夏念儿，冷静冷静，想想他这个情况是什么时候生的。对，好像是从她说长命千岁，他让她收回去她却说不收的时候，可是这个话也没什么问题啊，只是拐着弯说他祸害而已啊，他怎么会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