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大厦顶层，楚翰飞无力地垂下手臂，任由手机滑落至桌面，颓然地陷进豪华座椅中。刚才的一连串电话，如同投向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却未能带来他期待的波澜。
那些昔日里与他称兄道弟、酒酣耳热的人脉关系，似乎在一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有的电话那头传来推诿之词，像是风中的落叶般轻飘而无实；有的则是官腔十足，话锋一转便避而不谈；还有的干脆就让他听着一遍遍回荡的忙音，像是无声的嘲讽。
楚翰飞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渐渐蔓延至全身。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多年累积的人脉和地位，总能找到一线生机，但现实却像一把冰冷的利剑，将他心中的幻想刺得粉碎。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那种大厦将倾的预感，像是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楚翰飞终于重新鼓起勇气，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平日里轻易不会动用的号码。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像是能给人带来一丝安慰。
“楚老弟，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对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楚翰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坚定，“李老哥，我遇到麻烦了，需要你帮忙。”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哦？什么事情能难倒你楚大老板？”
楚翰飞咬紧牙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楚老弟，这件事情我恐怕无能为力。”对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楚家这些年在A市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了，这次顾家出手也是顺应民意。”
楚翰飞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对方叹了口气，“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但结果如何我真的不敢保证。楚老弟，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挂断电话后，楚翰飞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呆呆地望着窗外，目光空洞而迷茫。夜幕渐渐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起来，但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心中的世界已经崩塌，只剩下一片荒芜和茫然。
楚翰飞喃喃自语：“不，不，我不认输……”一边说着，一边疯了一般按动了一串电话号码，满脸狰狞的说着：“顾家，我不能活，你们也别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