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这些也不是你的错。”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但谭斐那深深的负罪感让我也感同身受，恨不得替他分担。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遵守约定照顾乔一，甚至花重金打造她，让她实现成为明星的梦乡。程余，对不起，车祸的事情我其实也知道可能是乔一做的，但我不能承认。如果让乔一陷入危机，我就会破坏了和秦观的约定。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之前我很气谭斐的私心，因为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把乔一放在第一位。
可现在知道了真相之后，我的心里却是无比的难过。
谭斐他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照顾乔一的？
每一次当他违背心意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时，他是不是很痛苦？
想到这些我就现我舍不得松手了。
这样的他也让我感到心疼。
“没事了，没事了。”
我低声说着，希望能够安慰到谭斐。
谭斐没有说话，而是用力抱住我，恨不得将我嵌入他的身体内。
“程余，我其实是最没有资格谈爱的人。在乔一没有得到幸福之前，我不能提前得到幸福。你懂吗？”
谭斐突然松开我，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那一刻我居然懂了谭斐的心。
难怪每次他都那么不愿意表露自己的感情，难怪每每撩拨的我意乱情迷时，他总能把持住全身而退。
原来他是觉得他不配立刻拥有幸福。
所以才会总是强行压抑自己，这也算是一种自我折磨的赎罪方法吧。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道，“乔一喜欢你。我想她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不……”
这话或许残酷，但是这或许能够减轻谭斐的负罪感。
我也觉得我和谭斐之间有太多的沟壑了，想走到一起怕是没这么容易。
谭斐抬头看着我，半晌才说道，“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
我没说话，其实我是不希望的。
但我和谭斐有太多不合适的地方了。
想想乔一也挺可怜的，喜欢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而死掉，她当时一定难以承受这种打击吧。
她能够熬过来，相信除了谭斐的照顾之外，就是她把感情转嫁到了谭斐的身上。
这两个人的心都是破损的，或许凑在一起正好可以彼此疗伤。
而我，或许承受不起这份沉甸甸的感情。
“你果然不了解我。”
谭斐有些失望的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错事。
我没说话，因为谭斐从没给过我了解他的机会。
之前的谭斐就像是一个茧，把自己层层包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他情绪反复无常，让人难以捉摸。
就比如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他说喜欢我，可做的事情却都是在伤害我，半点让我看不到他的爱意。
可现在知道了他和乔一之间的纠葛，我稍微能明白他一些了。
每次都对我故意冷淡，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控制不住，想要抓住幸福。
“你是不是也曾这样伤害过很多真心喜欢你的人？谭斐，我觉得乔一不可怜，死掉的秦观也不可怜，最可怜的人是你。”
谭斐被我说的一愣，他坐起身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
我也跟着起身，并肩和他坐着。
“乔一也许已经走出过去的阴霾，可你却还停留在过去。你用这种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惩罚自己，真的好吗？你得到快乐了吗？还是你让乔一变得更幸福了？”
“我不知道。”
谭斐迷茫的说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起身下床。
“谭斐，别随便说爱了，你的爱太沉重，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爱情都是自私的，你只希望别人付出，却自己不愿意付出，这种感情长久不了。”
谭斐看向我，我也直视着他。
这一刻我知道我应该要怎么做了，我和谭斐还需要时间。
如果他不能放下心理负担，我就算答应和他在一起，最后也免不得悲伤收场，或者还会彼此伤害。
“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谭斐伸手抓了下头，看起来很烦躁。
我没说话，默默的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
谭斐看我要走，迅速从床上下来，从背后将我拥住。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说道，“别离开，好吗？”
“你能给我什么？”
谭斐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能给我什么。
我说道，“我是个贪心的人，要是做不到全心全意，就不要轻易招惹我。你知道的，我是睚眦必报的人，得罪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