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穆铮轻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顾小桑缓缓低下头。
穆铮手握小木瓢从盆里舀起水，缓缓淋在她头上。
水温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一边淋热水，穆铮一边用指腹在她头上按摩。
顾小桑能感觉出他这是第一次为人洗头，动作实在笨拙得可以。她本来很生气，这事完全因为穆铮擅作主张当众牵她收所致，但是当这个男人给她擦脸，笨拙地给她洗头的时候，心中的怒意全消了。
他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揉碎她。
她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么容易碎。
“力度可以再大点。”顾小桑说，太轻一点感觉都没有。
穆铮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显然没想到顾小桑会说话。
“现在？”他稍用了一些力问。
顾小桑回答：“差不多。”
她静静地感受着，指腹按压头皮带来的舒适感，期初穆铮的动作很僵硬很笨拙，随着放松越来越娴熟。
他是武道高手知道如何用力，舒服得顾小桑叫了一声，这一声时有时无，但是穆铮耳力极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粉颈上，脸不自主地红起来，还好顾小桑低着头闭着眼睛看不见。
他连忙把头侧向一边，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回来。
头洗干净，他用帕子把水擦干，用梳子一点一点地给她梳顺，然后拿了一罐清新淡雅的头油给她抹上。
顾小桑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男人，只见他一脸认真，捧着自己头好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
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是一个想讨心爱女子欢心的普通男人。
顾小桑低眉浅笑心里向抹了蜜一样甜，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宠爱。
“别以为这样我就消气了，你惹的麻烦，你自己解决，我怕下次别人往我身上扔的不是鸡蛋而是刀子！”顾小桑话听起来很严肃，但是脸上却挂着笑。
“知道了。”看着镜子中那张俏脸穆铮的嘴角也轻轻勾了起来。
“头也洗了，头油也擦了，不如把头也一起梳了，做事做全套嘛。”顾小桑笑着对他说。
穆铮俯下身，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上，看着镜中的人儿悄声问：“我只为我的王妃梳头，你是吗？”
顾小桑抢过他手中的梳子，哼了一声：“不梳就不梳有什么了不起的。”
“笨手笨脚，我还不乐意让你梳呢。”
“谁笨手笨脚？”穆铮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当然是你。”顾小桑反手也在穆铮脸上捏了一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是个非常有礼貌的人。
“我现你越来越放肆。”
“我不是一直都很放肆吗？胆子大，没办法。”顾小桑耸肩。
“胆子大？我看未必。”穆铮直起身来，从她手里把梳子拿回来给她梳头。
“至少你就不敢和我在一起。”他说。
“这位爷，你的激将法很拙劣。”
顾小桑见他把簪给自己插上，有些好笑地问：“你不是说只为自己的王妃梳头吗？”
“在我心里你就是……”
“王爷有人来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