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有陪她一起看过一本书，您没有听她认真弹完过一曲子，您没有听过她完整的内心的想法，她的渴求，她的梦想，也没有看过她一场秀。”
“您没有看过她追逐梦想的背影究竟有多耀眼，没有看到她在舞台上的时候万丈光芒的模样，您就没有资格评价她走的路！”
“放肆！”威廉先生厉声呵斥。
顾玖继续说道：
“我知道，您的心里也是深深爱着她，可是这样的爱太冷漠了，从没有考虑过她的需求。”
“她其实很好哄，只是帮她削个苹果，剥几枚虾壳，她都会觉得很感动。”
“她身在威廉家，她看上去冷硬傲然，高不可攀，可是她的内心却纤细敏感，很容易感动也很容易受伤，别人对她一点点的好，她都会加倍奉还。”
“如果，您换一种方式去爱她，去守护她，去成全她的梦，她一定也会展现她的温柔。”
威廉先生眼神复杂地看着顾玖。
最初的冲动和懊恼，此刻都好像消退，只剩下翻涌着的疑惑，不解，还有……欣赏。
“为什么要开枪？你知道我并不会真的毁掉你。”威廉先生语气生冷，但态度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硬。
顾玖开口说道：“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我没有守护好她，但今后不会了，子弹穿透手腕的这道伤，会永远提醒我我今天犯过的错。”
威廉先生的瞳孔骤然紧缩。
好一会儿，他才又继续强硬地说道：“就你这样，还妄想守护我的女儿！”
本该是轻蔑不屑的，可这语气里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