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虽然我是下人，人微言轻，但是有些话还是想说一说。”
陆瑾旭冷淡颔，“有什么直说。”
老管家没有客气：“对于菲菲小姐入住陆宅，我们没有任何置喙您决定的意思。也听从您的吩咐，按照菲菲小姐的喜好布置了客房。”
“可是菲菲小姐不同意，硬是要住主卧，我们闹不过。”
陆瑾旭皱起眉头，“你不会通知我？”
“菲菲小姐说不让我们因为这些小事打扰您。”
陆瑾旭手指互相摩挲着，示意老管家继续说。
“然后以陆家未来夫人的身份举办宴会，我也是劝诫过的，后来菲菲小姐可能举得扫兴，就让我们到后边去了。”
“我知道了。”
既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沉静，转瞬恢复正常。
老管家见陆瑾旭不愿意多听的模样，俯了俯身退了出去。
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很多事情就和一开始不一样了。
陆瑾旭盯着一处出神，事情的轨迹都按照预期的在走。母亲那一边和菲菲的关系在缓和，相信在不久后就可以告知她真相，然后和菲菲结婚。
这么一想，她现在就开始以未来陆夫人自居也无可厚非。
可是，为什么这心有一小块，就是空空荡荡的。
刘菲菲见老管家从二楼下来。
把人直接喊住：“你和瑾旭说什么了？”
要是他敢和瑾旭私自透露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要他好看！
“菲菲小姐，您可以直接问先生，我这里不方便透露。”
刘菲菲老大不乐意看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呸”了一声，暗骂老东西。
这陆宅的佣人也不知道受了叶沁涵那个小贱人什么好处，现在还向着她。
叶沁涵再也回不来了！
“叮铃铃——”客厅的电话响起。
“菲菲小姐失陪。”老管家和客气，猜这是陆母打进来的电话，赶忙去接起。
果然没错。
“涵涵在吗？”
陆母的声音很温和，似乎心情很好。
老管家心思百转千回，到底是不敢说出实话，“夫人今天有点累，已经休息了。”
陆母失望地“啊”了一声，“都很久没和她讲过话了，我这边瑾旭也不肯让我出院去看看，也不知道她眼睛恢复的怎么样？”
老管家安慰：“夫人的眼睛恢复的很好，您不要担心。”
陆夫人笑笑，“那就好，今天是她的生日，记得给她做一碗长寿面。瑾旭那臭小子在不在？”
老管家也暗道老了记性不好，竟然忘记今天是夫人的生日。
“在的，您要和他通电话吗？”
然后听筒里似乎有一道乖巧的女声传进来，陆母很快在那边说：“不说了，你记得提醒他送个礼物。”
“好的，我记下了。”
刘菲菲听不大真切，“伯母来电话？也不叫我接一下。”
她嘴上抱怨，可让她接未必会接。这些日子看似她和陆母的关系有所缓和，那都是她在忍着。
那个老妖婆联合刘倩倩一直欺负她，偏偏她还不能反抗。
老管家这次没理她，直接上了二楼。
原以为陆瑾旭已经回卧室休息，没想到还在书房坐着。
“先生，陆夫人来了电话，说今天是夫人的生日，提醒您准备一份礼物。”
陆母年纪不大，陆宅的佣人都不习惯称呼老夫人，为了和叶沁涵的“夫人”区分开，就称呼陆夫人。
陆瑾旭从愣神中回过来，今天是叶沁涵的生日？
他视线落在日历上，是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去年她生日他送了什么，记不清了，反正没什么重要。
“杵在这干吗？”陆瑾旭手下意识放在兜里的方盒子上，又像是碰到什么烫手的东西般缩回去，“不要对我妈多说什么。”
“是。”
老管家回头的时候望了一眼半隐在阴影里的陆瑾旭，突然觉得他身边萦绕着极淡的孤寂。
唉。都是作孽。
又坐了几分钟，陆瑾旭目光下落，终于把兜里一直揣着的盒子拿出来。
这枚胸针在他这儿存放了这么久，这辈子都没机会送出去了……
“叶沁涵的生日吗？”
陆瑾旭楠楠自语，那是不是应该送个礼物，虽然他们现在是陌生人。
在送与不送中纠结了一会，陆瑾旭终于说服自己。
拿出电话，打电话给阿闪。
“你这边是不是有徐格的电话？那个叶沁涵的闺蜜。”
得到阿闪的具体回答，陆瑾旭压住激动，“给我，我有些事情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