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歌手还在唱着，沈且意却觉得所有的音乐声都远了，只剩下傅尧的深情告白在耳边不断回响。
她很想问一问傅尧为什么想要飞去她在的城市，可最终还是压下了这种冲动，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说道：“时间真的不早了，快走吧。”
傅尧知道她听见了自己的告白却还故意装作没听见，却也不戳破她，只是了然地一笑，动了汽车。
如果说以前沈且意和傅尧的相处是前者时刻在没话找话说，那么现在就是完全反了过来。
“这次回来几天？”傅尧状似无意地问道，其实更希望沈且意给出的答案是“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能是奢望，果然沈且意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具体还没想好，估计不会太久。”
傅尧沉吟片刻又问道：“那工作上的事情什么时候忙完，我想请你吃个饭。”
“吃饭？”沈且意的脸上一红，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今天晚上你回傅家本该是我负责招待的，结果公司一堆的破事要处理，等我赶到家你和爷爷都吃完了。”
沈且意只是笑笑：“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我后面估计真的没空。”
她说了个慌，把要和林稚见面的事情说到了后天。
傅尧是派了人在暗中盯着沈且意的行踪的，自然知道她下午已经见过林稚。所以她说出后天才要去见林稚的话很明显就是不想答应自己的邀请。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傅尧却还是有点失望。他想起了曾经的沈且意，只要自己一句话，不管事情有多难办成都会尽力去完成。
而现在的他仅仅只是提出想要和沈且意一起吃个晚饭，都要被她拒绝，想来不免心酸。不过这结果怪不着谁，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傅尧不再说话了，车里的气氛无比沉闷，沈且意也不想找话题。她在傅尧面前一向嘴笨，只怕多说几句就会被傅尧窥见了真心，只得盯着车窗前摇晃着脑袋的玩偶呆。
傅尧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顺着她的视线忘了过去，自然地解释道：“我那次回了趟老宅，从我的书房里找出来的。”
“我还以为你早就扔了呢。”沈且意不无自嘲的话惹得傅尧更加愧疚。
“且意，以前我是个不开眼的，把你对我的好都当做了理所当然，把你的真心狠狠踩在脚底。我其实早就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可我那该死的面子又不允许我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沈且意静静地听着，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
傅尧难得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一下，继续道：“且意，如果我现在说出这句迟来的对不起，你还会接受么？”
“不用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一味强求，怪不得你会觉得厌烦。”沈且意这话是真心的。
其实相同的话她早就说过不止一次，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么多次傅尧是否有听进去。
傅尧听完她的话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真正亲密的人才不睡这样讲话。沈且意这是把他完全地当作了外人，才能如此理性的分析两人之间的感情。
她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话语里没有一丝温情，就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