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便看到了顾以安幽深关切中带着些许慌乱的眸。
“你醒了。”
他指尖微顿，淡然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烧还是没有退。
想必她现在依旧很难受。
“顾以安……”
季颜栀有些呆愣和迷茫。
她刚刚醒来，又在病中，精神还不是很清醒。
只是记得她闭着眼睛的时候，有人轻柔为她敷了额头，擦了冷汗，唇对唇喂了水，并且还一直抱着她……
季颜栀从来不认为那个人是顾以安。
这样温柔的语气，这样轻柔的动作……怎么会出自一个“玩腻了她”的人？
想到这个事实，又想起前些天她卑微挽留后，他的不辞而别……
季颜栀的眉眼渐渐冷凝了下去。
“放我躺下。”
她低低开了口。
顾以安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然后眷恋又不舍地起了身，依言将她放平躺。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医药费我会还给你。”
“咳咳咳……”
她说着话，又难受地咳嗽了起来。
顾以安心疼到了极点，忍不住俯身握紧了季颜栀的手。
她这样虚弱，虚弱到似乎一场风就能将她带走。
那么，她又何必一醒来就急着和他划清界线，他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别碰我。”
季颜栀轻微拧眉，小手使劲从顾以安的大手里挣脱出来。
顾以安恍然若失，看着她的手从他的手里离开……仿佛全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他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