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阴鹜的看了他的玄色背影一眼，跟了上去。
望着远处的暗道，她心里突地跳了一下，眉心也紧紧锁了起来。
走入暗道，经过一段昏暗的路，越走，心底的凉意越是深。
“到底去见谁？”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问那么多做什么。”
夜轻的语气有些轻慢，步子却是轻快许多。
当水牢的门被打开时，他让开了身形，手指着门口，笑道，“不是好奇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神御灵看了他一眼，抬步走了进去。
污水中央一个精钢制成的架子上，被锁环扣住四肢的人低着头。
打结脏污的头挡住了他的脸，手腕处是被锁环磨得血肉模糊。
被链条穿过的琵琶骨处已经泛着青色。
身上的玄色长衫已经碎裂得不成样子，那原本白皙的胸膛满是血污。
神御灵站在旋转阶梯上，望着污水里那个脸被割得一道道溃烂成疤的男子，心口蓦地一疼。
她手在胸口处抚了一下，一阶阶走下旋转阶梯。
脸上神情紧张。
那双眸子紧紧盯着污水里那个人的脸，他却始终低着头，就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般。
神御灵一步步走下去，直至进入水中。
完全没有顾忌水里的脏污和飘着毒虫的尸体，蹚着水，心抖得有些疼。
那种确信和不确信的感觉反复交替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和那熟悉的气息，让她越走近越难过。
眼泪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顺着面颊落下，砸在污水里，起了一圈圈涟漪。
不过三丈的路，每一步走得都是那么艰难。
终于走近他的那一刻，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