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将婚礼提前？”
冰冷的声音，冷漠的语调，彰显着他的不悦。
“提前有什么不好，你和如沁赶紧结婚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才是，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我也这么大年纪了，早就到了含饴弄孙的年龄。”
“你赶紧把婚结了，我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你也成家立业，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顾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但那其中不易察觉的感伤还真的让人不舒服。
抿抿唇，顾天佑揉着依旧有些痛的额角，声音缓和下来：“还是按照原定的时间举行吧，我最近有些头痛得厉害，想要歇一歇。”
“你怎么会头痛的，有没有看医生，赶紧去医院看看，要不行那个于毅也行啊。”
说了一通，顾毅才现自己啰嗦了，于是赶紧闭上嘴巴。
“嗯，我知道了，你和任家那边说，婚礼照常举行就好，不用特别的提前。”
挂断父亲的电话，顾天佑坐在床上继续呆，他觉得自己脑海里有很多画面，是之前不曾有过的，但是还是不清晰那个能让他笑得很开心的女人是谁。
于毅接到老管家的电话，将车速提到极致往颐泾苑赶，终于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了颐泾苑。
他刚把车子扔下，就急匆匆跑进来，听到声音紧急迎上来的老管家差点和他撞个正着，幸亏于毅反应灵敏。
“老管家，老大呢，现在怎么样了？”
“少爷他好像没事了，只是脸色很苍白，现在在卧室里休息呢，你去看看吧。”
于毅撇开老管家，努力的往客厅里跑去，然后踩着楼梯迅速上楼，消失在走廊里。
“老大，你怎么了这是？”
于毅刚走进顾天佑的房间，就看到顾天佑苍白的脸，那双深邃的眸子倒是更加黝黑。
“没事，头痛，最近这个频率很高，现在脑海中出现很多零碎的画面，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只不过感觉头疼一次就比之前的时候更清晰一些。”
顾天佑倚在床头靠背上，曲起一只腿，说话的声音有一点点哑。
“那就对了，那就说明你就要恢复记忆，但是信息量太大，导致大脑承受不了，所以才会头痛。”
于毅一边这样说，一边走近顾天佑，伸手给他把脉。
脉息平稳有力，并没有现什么异常，于毅勾勾唇角，笑得温润，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
“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老大的身体很好，很强壮，没有其他病状，你，是不是没有吃那个药？”
化验结果出来了，于毅一直没敢告诉顾天佑，因为他在犹豫。
那个有迷幻作用的药，只要停止服用一段时间之后身体就会有反应，比方说像现在这样。
可是长期服用的话，后果非常严重。
他想过把这一切告诉顾天佑，但是想到他现在就要结婚了，事情比较多，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我觉得那个药有问题，说不上来是哪里，以前吃的时候了，吃完虽然舒服，但是意识更混沌，尤其是记忆，往往会更加模糊。”
顾天佑眯起深邃的眼，望着于毅：“最近这段时间我没有吃，虽然疼痛难忍，但是挺过去之后，脑海中的东西更多，记忆里有些东西就会慢慢变得清晰。”
顾天佑不愧是顾天佑，这样的事情都能这么明白。
“呃，老大，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现在看来，你应该知道。”
于毅此话一出，顾天佑凌厉的眼神便射向他：“敢隐瞒我？说，什么事情？”
“就是你之前吃的那种药，我化验过了，里面有致幻药的成分，也就是说这种药你吃下去，只会让记忆更加混乱，虽然能缓解你的疼痛，但是有可能让你一辈子也想不起来和乔晚之间的过往。”
一口气把话说完，于毅感受着房间里越来越冰冷的气息，后背的冷汗也开始慢慢积聚。
顾天佑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眉眼间的戾气愈严重，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
“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对身体不好的影响？”
他总觉得于毅的话还没有说完。
“长期服用，坚持数年，人的智力就会退化，最终彻底变成一个。”
傻子，那两个字，于毅始终没有说出来，他不说不代表顾天佑看不出来。
“变成白痴？”
冷笑声突然在于毅的耳边炸响，等于毅回神，就现顾天佑早就从病床上站起来，站到了他的身边。
“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就没打算说，看着你们老大我变成一个傻子？”
凉薄的声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淡漠，让于毅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顾天佑？
“对不起，老大，我只是觉得你快要结婚了，只要不吃这些药就没有问题了，我不想让你为这个费心。”
“闭嘴，爷什么时候用你操心我的婚姻大事，况且。”
话说到这里，顾天佑突然停下里，薄唇紧抿在一起。